已经有过攻击精绝卫经验的邹燃自然明白该怎么做,他让耿忠带着人马四处纵火,自己带人直突罗马中军大帐。但在离中军帐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又折返,与耿忠人马汇合,然后继续向南杀进。
罗马人也都是步卒,又是猝然遭袭,所以各营之间的支援并不是很快。罗马军营中,已经起了大大小小的火头,黑烟冲天而起。夹杂着战场上的烟尘,直冲入云霄当中。罗马军官嘶声竭力的呐喊,迅速归拢部队的声音仿佛将这大地卷得更大,散布全营。
在这样的景象下,连天上已经有些晦暗的明月,都变得更加黯淡无光。挣扎着向西面渐渐斜落下去。
邹燃始终冲在第一线。罗马一万人马联营时分可观,占地极广,但同时也给了他们乘乱到处厮杀的机会。任何军队都是群胆人群,在没有指挥官的情况下,个人勇武永远不可能抵挡军队的集群攻击。更何况,邹燃和宇文献都是万中挑一的猛将,一杆白蜡长枪在宇文献手中就如出海蛟龙,带信毒蛇,每一枪都能挑飞一个高大的罗马士兵!邹燃手里的战刀更是当者披靡,一刀劈下往往能将罗马人砍的断手断脚,手下无一合之将。其他士兵都是朵兰城中打了一年的百战老卒,个个武技精湛,还有强烈的配合意识,就这样他们杀破一个又一个军营。
罗马亚细亚军团也不愧是能与羽林九卫齐名的军队,在经过最初一刻钟的慌乱后,他们底层军官在没有上级指挥的情况下已经能够聚起一个个小团体抵抗如狼似虎的汉军!
这是大汉军队与罗马军队五百年的首次交战。一上来,罗马人就吃了一个闷亏。一刻钟时间内,邹燃和耿忠各自连破两座大营,当场击毙罗马人数百,击伤不计其数。而自身伤亡不过百十人。两军再度于六座罗马大营前汇合,这时,这座罗马大营里已经有一员骁将聚起了数百罗马士兵摆开严密的鱼鳞阵严正以待。
众所周知,鱼鳞阵是罗马人赖以成名的战法。这种阵型在平原会战上简直是骑兵的克星。连目空一切,横扫千军的重骑兵看见它都要绕着走。但是在此时此刻他们摆出鱼鳞阵对付汉军简直是自寻死路。
两军相对,都是恨不得咬牙切齿和血吞了对方的凶狠表情。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唯有杀!杀!!杀
邹燃没等他们先发动冲锋,自己一声呐喊高呼:“大汉威武!”已经冲了上去,其他士兵也如疯状冲了上去。耿忠则站在队伍中间,指挥一曲携带了弓弩的汉军:“预备,放!”
劲弩撕裂了罗马军的鱼鳞阵,结实的军阵瞬间出现了一个缺口。邹燃毫不犹豫地从缺口中冲了进去,他的动作奇快,力量奇大,连劈带砍一连剁了三名罗马士兵的头颅,他们的半面头盔根本不能有效防护颈部。宇文献的长枪架开数把朝他捅来的长枪,借力一跳人已经撞上了两个罗马士兵的身体,反手抽出短刃隔断一个罗马士兵的喉咙,长枪抖出一个碗大的枪花,扎穿另一个罗马士兵的咽喉。秋香和叶冰兰两人气力不能和罗马人比,但辗转腾挪间也杀进了阵中,互相配合竟然也杀了几人。
此刻鱼鳞阵算是被破了。猩红的披风成了罗马士兵此刻最大的障碍。宽大的披风影响了他们转身的速度和攻击的视线,生死战场,一瞬间即是永恒。也许只是一个错愕,下场便是地上一具冰冷的尸体。
围拢起来的数百罗马士兵瞬间被击溃,在死伤二三十人之后他们便散开了。邹燃也不追杀他们,而是继续向前
杀杀杀,杀出去!
这是所有人的念头。
立在了望塔上的安敦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瞬间出现的状况让他一时间有些慌了手脚。直到帕隆军团长吹起了聚兵号角,他才反应过来,快速下了了望塔,返回帐中穿戴盔甲。
等他穿戴整齐回到中军大帐时,帕隆已经一脸严肃地连续下了数道军令。看见他出现,帕隆显得非常焦虑地说:“统帅,汉军袭营,我军准备不足,伤亡惨重!”
“该死!”安敦尼一拍帅案,怒道:“第一作战旅不是有骑兵吗?让他们赶紧支援啊!菲乌米奇诺呢?”
帕隆有些无辜地看了安敦尼一眼,道:“几个小时前,您让菲乌米奇诺将军将骑兵带到南边的平原上练兵去了,他们来不及回援”
安敦尼一滞,顿时懊恼地一拍脑袋,沉默了一刻喝道:“快将他们调回来!这帮可恶的汉军,竟然敢偷袭!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触怒我是什么下场!亚尔康巴斯,立即集合所有中军士兵!”
帕隆看了一眼已经有些陷于激动中的安敦尼,安抚道:“统帅不要慌乱,大战中最忌讳的就是主帅浮躁。已经查明汉军不过一两千人,只要中军不乱,汉军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让他们通过罗马军营!”
“什么!”安敦尼瞬间瞪大眼睛,奇怪地看着帕隆,恶狠狠地道:“你是说要我们罗马勇士给他们让路!”
帕隆再次点点头:“统帅,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汉军突然袭击,既然前军没有能及时抵挡住汉军,反而让他们突入了营中,想在这夜里聚兵剿灭他们已经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