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简直和门外的小狗一样,她跪伏在地上祈求的声音是那么让人怜惜,豆芽菜一样的身体不住颤抖,哭腔里一下就迸发出来。
这个侍婢就是旻铃。她的身子本就瘦小,托着一个托盘已经是在咬牙苦撑,在托着托盘的同时还要空出手来为贾内德斟酒,可被贾内德这一声大喝给吓得摔碎杯盏,着实不是她的错。
事实上,谁都知道小姑娘侍婢会摔碎杯盏不是她的错,但,这是讨论对错的时候吗?双方都需要一个台阶!而这个小姑娘那瘦弱到不堪一握的身体就是最好的台阶给这么多大男人践踏踩碎的台阶
门外的仆人有听见响动的已经冲了进来,贾内德可顾不上可怜这个小豆芽菜,只是挥手咆哮:“拉下去拉下去,乱棍打死。竟敢在贵客面前失礼,死不足惜!”
仆役们自是不会去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如狼似虎地朝这个小姑娘扑了过来。
这时,一声娇叱:“慢!”然后就见一个穿着素衣长衫汉服,娇艳到不可方物的女子跳到了这个小侍婢的身前,娇喝道:“皇储殿下,难道你就忍心让这小姑娘做了你们的替罪羊吗?”
所有人顿时错愕。
安敦尼心头一震。他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姑娘是这么美貌。事实上,在女人多的时候的确会很容易让男人的视觉出现审美疲劳,会在短时间分辨不出美丑。刚才安敦尼就是这种情况,他只顾着看歌舞和陪伯爵夫人聊天,却完全忽略了这个一直伺候在边上的侍女诸神作证,这绝对是安敦尼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粉面寒霜,杏眼如画,简直是美的让人心头乱跳,特别是她现在那盛气凌人,视一切如无物的表情安敦尼敢以皇储的身份保证,就算是罗马斗兽场里的女角斗士都没有她这种气势!
宇文献总感觉自己的眼皮在跳,可是揉了几次都不见效,顿时有些焦躁地对身边的邹燃道:“校呃,哥,你说她们不会有事吧?”
这是他们加入月氏军的第一个夜晚。不过他们并没有在军营里睡觉,而是在罗马军团的营地外站岗!
说来也怪,罗马军团就驻扎在多兰城北,而且有自己的哨岗和护卫,但以主人自居的月氏军却依旧派出岗哨来“保卫”罗马人。
当然,至于是监视还是献殷勤,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了。
邹燃和宇文献所处的月氏近卫军第二旗第三部第五曲第六伙是由新兵组成的部队,自然而然领了这么一份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而他们又是新兵中的新兵,所以被华都伙长派来职守一夜。
不过这个所有人眼中的苦差事,在邹燃看来却是得偿所愿。他正想乘机靠近罗马军团观察虚实,这可是天赐良机。
此刻他正接着职守的方便,光明正大、明目张胆地盯着罗马军营看的不停,没听见宇文献说什么,只是嘀咕道:“罗马军营很大,正面防御面有三里,纵深八里,营外有壕沟,壕沟里有鹿砦,嗯,是个劲敌如果是在战场野外宿营,估计会往壕沟里倒火油吧?防御滴水不漏,岗哨三丈一组,一组四人,还有两个暗哨,防卫很森严啊!”
宇文献看他念念有词,却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说话,顿时气愤地一跺脚:“喂,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邹燃这才茫然地转过头:“啊?你说什么?”
宇文献气的满脸通红,但又无可奈何,只好重复一遍:“我眼皮一直跳,你说会不会是冰兰她们出什么事了?”
邹燃无所谓地转过头:“她们能出什么事,有李纵那个老狐狸在出不了事的。不行,这里太远。”
宇文献喜道:“你也觉得离她们太远啦?”
“嗯,是太远了,我根本看不清楚罗马军营里的布置,必须想办法靠近一点。”邹燃喃喃道。
“靠!”宇文献顿时翻着白眼,气呼呼地瞪了已经陷入魔症一般的邹燃一眼。满心惆怅地望向朵兰城方向,幽幽地叹了口气,“冰兰,一切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