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西方对东方的猜测,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更是不断地丰富其内容。特别是有关社会秩序井然的传说,成为欧洲人景仰的对象。
“至迟在汉元二世纪末,巴尔德萨纳已经开始讲述赛里斯(中国)人的法律禁止杀生、卖、盗窃和崇拜偶像,广阔的国土上,看不到强盗贼人、奸夫妇。”
在公元4世纪的时候,西塞尔对巴尔德萨纳的话进行了发挥,他说:“在我们之中或其他民族中的每一个地区,一概都存在有国王的法律,无论是成文法还是不成文法。在有些民族中具有成文法,另一些民族中的习惯则具有法律的效力。因为对于那些没有法律的民族来说,便以祖传的习俗取而代之。在这一类型的民族中,首先应该指出居住在大地边缘地带的赛里斯人。他们的法律是先祖的习惯,习惯法严禁他们卖、盗窃、通奸、崇拜偶像和求神活动。因此,在他们之中既没有偶像也没有,既没有通奸者也没有抢劫者,既没有杀人犯也没有盗贼。同样,阿瑞斯战神一颗闪闪发光的星辰也没有违背他们之任何人的自由仲裁法,也从来未强迫任何人去用铁器击毙自己的邻居或用石块袭击之;那些集聚在阿瑞斯身旁的刺激者们也从来没有说服他们之中的任何人对邻居的妻亲发生爱慕之心。尽管阿瑞斯整天都处于天中央,但在赛里斯人中,先祖之法要比天体的威力更强大。”
同时期的历史学家马尔塞林还猜测了中国的地理位置:“在东方和距两个斯基泰地区远的地方,有一用高墙筑成的圆城郭将赛里斯国环绕了起来。这些地区以其土质肥沃和疆围辽阔而着称,西部与斯基泰接壤,北部和东部与被雪覆盖的沙漠相接,南部一直延伸到印度和恒河。”
东方的赛里斯以出产丝绸闻名,又是一个土地辽阔、物产丰富的国家,自然引起了一些欧洲人的非分之想,有人便把赛里斯作为西方征服的对象。贺拉斯在《颂诗》中描写了古罗马对赛里斯等东方民族的征服:“也许他(奥古斯都)能击退帕提亚人(安息人),使他们遭受应得的惨败,因为帕提亚人威胁着拉丁地区;也许他能战胜东方各地的民族,赛里斯人和印度人,不,那些饮用深深的多瑙河水的人们,基提人、赛里斯人、不讲信义的帕提亚人以及那些诞生在泰西伊斯河畔的诸民族,他们决不违抗恺撒大帝的王法。”
汉元二世纪的罗马史家佛罗勒斯的《史记》,以赞颂的言辞宣扬奥古斯都的功绩时,还虚构了一个赛里斯人朝贺奥古斯都加冕的故事:不仅斯基泰人和萨尔马提人都派遣使者前来与媾和,“而且远到赛里斯人和地处太阳直照之下的印度人,也都派遣使节奉献珠宝和大象,要求和罗马订结盟约”。“赛里斯人还特别吹嘘旅途的漫长,历时4年才到达罗马。”
但虚构终究是虚构,再真的故事也只是虚构罢了。罗马人对东方的幻想在一定程度上让那些对东方抱有敌意的人得到了些许安慰。但却无法改变中国人的强大这一事实。
安敦尼殿下回到月氏人给他们安排的大帐中就把身上厚重的铠甲给脱掉了,只穿着一件丝绸上衣,申请略带振奋地望着下首的几个人。
“帕隆,你说月氏人不堪一击是吗?可是我听说他们将汉军阻挡在天山以东,战斗力应该可观不是么?”
“那我只能说汉军变弱了,殿下!”帕隆轻抚胸口,笑着对安敦尼道。
帕隆是亚细亚军团的军团长。注意,是军团长,不是统帅。一般来说,一支罗马军团都会有一个军团长负责正常的征兵、训练、后勤补给等等。等到战时,会由奥古斯都亲自下令指派一位统帅负责战事指挥,军团长就相当于统帅的参谋总长或者副帅。
这个帕隆可不是一般人,他是罗马蒂沃利家族的长子,今年四十岁,正值壮年。而蒂沃利家族当家人丝芬诺奇?蒂沃利是罗马元老院的首席元老。帕隆是奥古斯都的心腹,派到亚细亚行省当军团长也有监视亚细亚行省总督辛普森?安敦尼的意思在内。这次亚细亚行省悄悄参战,皇储都来了,自然能够看出奥古斯都对这次战争的重视,帕隆也是尽心尽力地辅佐这个年轻的皇储。
听见帕隆说汉军变弱了,安敦尼殿下反而浮现出一种惋惜的神色,没等他说话,另一个长的满脸络腮胡,显得粗犷不羁的男人大声道:“我可不这么认为,殿下。”
安敦尼扭头一看,笑道:“菲乌米奇诺将军,你有什么看法?”
说话这人叫菲乌米奇诺?托尔法?布莱登斯,是罗马亚细亚军团第一作战旅的旅团长,少将军衔。
仿照汉帝国的军衔制度,罗马人也有自己的军衔,最高的是奥古斯都,接下来分别是元帅、上将、中将、少将,上校、中校、少校,上尉、中尉、少尉,上等兵、下等兵。与现代军衔制度比起来少了几个,但等级却更加森严。其军衔是采用肩章,而不是像汉军那样的胸口剑章。
菲乌米奇诺是北欧安德曼人,早年因为维京人洗劫,不得不随父母流浪进入罗马,后来因为身体强壮而加入角斗士行列,在罗马斗兽场的一次角斗中徒手击毙一头猎豹从而获得从军的机会,并且在后来罗马平定西班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