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蒙泰道:“那些汉军只有五百多人,好像不是汉军的主力!”
拔都却怒道:“我管他是不是汉军主力,他们攻破南门害我在王子面前丢脸,现在又想逃之夭夭,休想!”
别看格尔蒙泰长的一副粗犷样子,但是说起话来却略有一丝阴柔,他细长的眼睛眯起道:“那拔都校尉的意思是?”
“追!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这些汉狗给宰了!”拔都恶狠狠地道。
格尔蒙泰略一挑眉,笑道:“好吧,那我就不耽误拔都校尉报仇了!请!”说着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拔都重重地朝格尔蒙泰哼了一下,然后拨转马头带着本部白甲兵急追而去。
扎布就跟在拔都身边,看见这个情景不由喜上眉梢。但却拼命压抑住这股冲动。
他有一种直觉,这支逃跑的汉军肯定会让自己得偿所愿的。
拔都率部追出去不久,多图也带着一队白甲兵来到南门。他看了一眼情况后道:“拔都追下去了?”
格尔蒙泰纵马向前点头道:“是的。”
多图的眼神很温和,同时也很清澈,他只是微微瞥了一眼格尔蒙泰就了然地道:“是你刺激他去追的吧?”
格尔蒙泰低头躬身,阴柔地道:“是的,王子!”
多图对于自己手下两员大将的明争暗斗早就习以为常,不过他并没有阻止的意思。毕竟只有下属两人斗得越厉害,才能显示他的睿智和英明。这是他从汉人那里学来的。
多图拨转马头进入南门,嘴里道:“带人下去帮拔都一把。我不希望看见有一兵一卒进入乐浪府!”
格尔蒙泰停滞了一下,恭谨地道:“是,王子!”
他没有对多图说从南门跑掉的汉军可能不是主力。是拔都负责托住汉军的,就算最后多图怪罪下来也是拔都的过错。再说了,多图王子还是很希望他们两个明争暗斗,格尔蒙泰非常明白这一点,所以时不时的都会和拔都较量一番。
邹燃等人跑的很快,因为不快不行。身后就是白甲兵的追兵。
“曲长,身后至少有六百骑白甲兵!”韩世忠只要看一眼身后腾起的尘土就能判别敌军的多寡。
“跑!”邹燃现在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继续跑。
但马力在他们跑出三十里之后出现了问题。这些战马都是从孔泉县带出来的,已经连续奔跑了一天一夜,此刻已经严重体力透支。很多战马都跑出了白沫。
“曲长,不能再跑了,再跑下去马就倒啦!”刘全对邹燃喊道。
“停!休息一会儿!”邹燃下令。
此刻已经临近中午,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跑了四个小时。这里是固县直通日照的官道,两侧都是荒草弥漫的平原地带。不远处有一片树林。但邹燃可不敢带队进入树林,因为那些树林没有树叶,光秃秃的非常容易着火。一旦进入,匈奴人只要一把大火就能让他们全军覆没。
周围一片空旷,只见成片成片的枯黄野草,还有官道上被激起的漫天尘土。华文天负责断后,曾伟则和邝启峰跑了过来。
“邹曲长,此处不能停啊!”曾伟第一个道,“此处没有任何遮蔽,白甲兵一旦追来我们将无险可守!”
刘全没好气地道:“无险可守就跟他们拼了!老子跑不动啦!”
邝启峰看了看第一曲士卒座下的战马,个个都喘着粗气,在黄土弥漫的官道上都能喷出一条长龙来。
其实不单单第一曲累得够呛,其他曲也一样。
“怎么办?”邹燃看着眼前的场景,顿时绞尽脑汁的想辙。可无论他怎么想都无法避免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忘了估算马力,如今战马已经跑不到日照就会累倒。他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白甲兵在追击三十里之后不再追了。
但这个愿往很快破灭。
华文天的第六曲很快跑了回来,百匹战马在官道上掀起的尘埃简直要遮天蔽日一般。
“白甲兵,匈奴白甲兵!”邹燃已经看见了紧紧跟在第六曲身后的白甲兵。
他们在告诉奔跑的战马上非常娴熟地弯弓搭箭,频频射中奔跑中的禁卫军士卒。而禁卫军只能依靠手弩不断回身反击!
“野战!”邹燃脑子里一下划过这个念头,没有选择了,只有和白甲兵野战。
“所有人以曲为单位,邝曲长攻右翼,我攻左翼,曾曲长和王曲长做预备。上马!”邹燃立即做好了部署。然后从新跨上疲惫不堪的战马,从马前拿出强弓,纵马冲向了奔腾而来的白甲兵。
干旱已久的土地被上千匹战马奔腾而过,尘土扬起很高,视线一下变得浑浊。邹燃只能大概判断白甲兵的前进方向,然后带着人冲了上去。
匈奴人不愧是野战第一的军队,他们面对禁卫军的反扑不慌不忙,在高速奔跑中完成了队形的整理和预备,然后以告诉穿插的方式,放弃两翼禁卫军的冲击,而选择直接从中路突破,直接攻击曾伟的第九曲和伤兵累累的王世充。
“放箭!”邹燃在漫天尘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