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丢了两把鸡食,引来了几只扑腾的麻雀,拿去身旁的竹棍去赶“去,去,去,咱们家明年就指望这些鸡鸭还有那头猪了,可没多的粮喂你们这些野麻雀。”
门外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李婆子的话,李婆子放下竹棍高声喊道:“谁呀?”
门外有人哭哭啼啼的,李婆子闻着那声音凄惨,谁家出了事跑到自家门口来哭啊,真是晦气!开门一看,这不是自己大哥那一大家子么?赶紧就想把门关上。
齐成河的大儿齐家成赶紧把脚伸进门里,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李婆子看着这家人就没好气,可当年做下这些事的是自己大哥大嫂,跟这些娃没啥关系,软和了语气问道:“家成啊,你脚没事吧?”
齐家成见着李婆子搭理自己了,拉了媳妇娃儿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二伯母,当初是我们家不对,对不起你们一家子,我爹听说了二弟出了事,叫我们卖了房卖了地凑了银子送过来,诺,这是那五两银子。现在我们一家就只有去露宿讨饭了。”
李婆子没伸手接那银子,只见齐家大房那户哭的凄凄惨惨的,以前那威风逞能的大哥现在瘫软在那竹椅上,竹椅上还绑着两根扁担,应该是被抬过来的。齐成河看着李婆子看了过来,眼睛不敢与之对视。
齐成河扭转了头瓮声瓮气的“弟妹,当年是我对不住你们家,如今这报应都报应到了我身上,我就绷着脸皮求你们个原谅。”
门外那么大的动静,小三抱着小宝出来看的直皱眉头,这家人是想摊上咱们家了么。
齐兴隆和齐兴家对突然冒出来的亲戚摸不着头脑,他们还没听家里提过这事,有些局促的站在一旁。
秀娘看着门外是大伯一家,脸色陡然转青,站到李婆子身后一声不吭。秀娘进门时听过齐家贵提起以前的事,想到那狠心的大伯,让自家吃了那么多苦就露不出好脸色来。
门外的几个大人哭哭啼啼的,惹的几个娃儿也哭了起来,李婆子看着也头痛。只能把齐家大房的人请进了院子。
“行了行了,有事就说事,你们哭哭啼啼的这是要干嘛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李婆子那么厉害,一个人就欺负了你们一家子!”
齐家大房那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还是金花咬着牙站了出来,跪倒在李婆子脚边哭诉道:“梦芳,我和你大哥都知道错了,如今家里的房子和地全卖了,一家已经没了个安身的地儿,我们这把老骨头死了就死了,你看着这几个儿孙辈的还那么小,你就发发慈悲吧。求求你看着咱爹娘的份上,帮我们这一会。梦芳,我给你磕头了。”
李婆子是不信这个大哥真会卖了房子土地就为了补偿自家,看着金花这样子,心里有些恨,当初自己也是这样跪倒在她面前,如今风水轮流转了,这下跪磕头的人换了她,想到自己到了弯子村过的苦日子,心就硬了起来,恶狠狠的说:“今天你就跟我说实话,说了实话我或许还会想想,要是净拿些浑话来糊弄我,你们一家就给我滚了!”
金花站了起来,双手不停的扭打着跪在一旁的老二齐家志,边打边哭嚎着“你这败家的,怎么你出生的时候我就没把你掐死啊,你做的叫什么事啊!我上辈子坐了什么孽,才摊上你个儿子,我造了什么孽哦。”
金花双手捶着胸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齐娟子跪到李婆子跟前哭道:“二婆,我是娟子,我是娟子啊,我爹他,他去镇上赌坊输了钱,把房契地契全输光了,还偷了家里的钱,二婆,你不收留我们,明天我爹就要把我们给卖了,二婆。”
几个孩子看着大人哭这个哭,全都哭成了一团,齐家大房两个儿媳妇也哭成了个泪人。
李婆子听说过好多好赌的输的倾家荡产,卖妻卖儿的,没想到齐家志沾染了赌,这也活该是大哥家的现世报。可是这几个娃儿还那么小,自己狠不下那个心肠不管,又想到自己的三儿,四儿也是这个年龄就离开了自己身边,悲从中来,眼里包满了泪水。
小三知道李婆子其实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心里哀叹,自己真的不想要这堆极品亲戚啊!现在要怎么办啊,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很缺乏生活经验,在这乡村里遇到啥事都只能傻愣着。
秀娘也拿着帕子摸这泪水,看着这些娃儿才跟小三一般大,要是被卖了将来可怎么办,心里也揪成了团。
这时齐兴家和齐兴隆抬着齐家贵到了院里。
齐家贵已经养了段时间已经好多了,看到院里这哭的像死了人似得,心里很不舒服。
当年的事虽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看着大伯大伯母又出现在自己面前,齐家贵心中还是有恨,又看着地上跪着的孩子,还有想起爹临终前的交代,终究还是开了口“娘,让他们住旁边的草房吧,以后他们要种田就那大树林去垦荒!”
李婆子听着齐家贵下了决定,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排了,自己总不能真见了大哥这家妻离子散的。硬着口气说道:“既然家贵都说了,你们就去旁边的茅草房收拾收拾,把里边的烧材全搬到院里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