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话再痛心还是得说。
“大哥要把公主接回家很简单,只是回家後真的安全吗。”洪玉狠着心说道“若是回家的代价是死路一条,还不如保持现状。”
“你是指…”司马玄下意识开口便明白她的意思,说真格的他确实没把握,当年父皇震怒下差点亲手杀了他,这些年过去虽不曾再提,可一旦搬上枱面谁又能保证。
“皇上虽是父亲更是一国之君,有些事不能只以父亲的角度思考。”洪玉轻声说道。
历史里皇家亲子间的悲惨故事多着,有皇为父,是喜是悲是贵是贱谁能说的清。
“是不是公主都还没确定,别这麽沮丧。”毕竟有着如兄似弟的情谊,司马玄的落寞韩岳看着於心不忍缓和着。
有了这件插曲,司马玄只觉得身心疲累不堪,此时只想回去一个人静静待着。
他与韩岳是打小十多年的交情知根知底。面对洪玉自然而然就能卸下心防,所以他们相处向来是坦荡荡有话直说。
“玉儿,这甜点让我带走吧。”他端着碗不撒手说道。
在听柳婶说起紫苏水晶芙蓉冻故事後。洪玉就猜想司马玄可能会把这甜点带走,早早让人准备好盒子等着。她一示意丫头便拿盒子过来。
“这有什麽问题。”在丫头装甜点碗时她主动问道“韩岳,你要不要陪司马大哥走一趟。”
她得把韩岳支开一会,留点时间给现在心里火烧火撩等待的人,再者她相信司马玄必定有话想私下与韩岳说。
果然,司马玄拿着盒子并没有拒绝洪玉的安排。
“可是你…”韩岳心里犹豫,他是该和王爷商讨商讨,可玉儿一个人回去他又不放心。
“我在这里等你来接我。”为让他安心免得磨磨蹭蹭半天走不了。洪玉主动说道。
这话说的男人心花怒放开心极了,当下也不顾虑,只再三叮咛务必要等他回来。
承诺发誓加保证终於把人送走,看着一屋子因别笑而满脸通红的丫头。她只有瘪嘴翻白眼了。
韩岳与司马玄前脚走,柳婶和玉桂就来到厅堂,看着她的情神揣测不安。
洪玉让安雅带湘儿洗潄安歇,柳婶玉桂和她在内室说话。
主子没开口下人不得先说话的规矩她们懂,即便心急的快上火她们二人还是压下心情。
“三王爷看到芙蓉冻兴奋的失了分寸。”洪玉淡淡一说清楚明白。柳婶摀着嘴眼泪直流。
瞧她们激动的模样,洪玉微叹口气补上一句“不过我什麽都没跟三王爷说。”
什麽都没说?柳婶玉桂带泪的眼眸瞪大满是疑惑不解。
洪玉便将後续皇上在盛怒之下,拔剑欲杀三王爷,谨贵妃娘娘为救儿子,背後挨了一剑的事情说予她们听。
柳婶震惊过後神情黯淡。隐隐有些绝望的情绪。
“怪不得小姐什麽都没说。”柳婶闷着声。
“我提点了几句,想必三王爷和将军会有对策,我们不要心急静观其变再做打算。”洪玉劝道。
“由小姐作主就是了。”柳婶回道,宛如一潭死水。
这态度落在洪玉眼里心火腾腾直冒泡,刚踏出步伐受到挫折就要死不活,要如何面对之後可能更艰难的困境。
“由我作主是吗?我现在就给你们一笔钱立刻离开京城。”她冷声说道。
柳婶和玉桂抬起头满脸慌张,为了主子和小主子,她们千辛万苦走到京城,要是这样放弃让她们拿什麽脸面去见主子。
好不容易离三王爷这般近,好不容易终於有些希望,一旦离开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小姐。”柳婶和玉桂颤抖着跪趴在地大哭“小姐您不要赶我们走,奴婢这样离开对不起主子,求小姐不要赶奴婢,奴婢求您了。”
“不用求我,现在放弃希望的是你们。”洪玉冷着脸“要让湘儿认祖归宗是场硬仗,会遭遇到的困难挫折不会少只会多,既然不能坚持下去就趁早收手,免得浪费我的时间。”
柳婶和玉桂哭声乍停,抬起头怔怔看着洪玉,脑子既混沌又明了。
“怎麽样,你们是要勇敢战斗还是躲去乡下当平凡百姓。”洪玉不给她们多余时间站起身“我走出这房间前做好决定。”
“是奴婢糊涂是奴婢懦弱。”才走二步柳婶就直起上身抱住她的腿“小姐骂的对,小主子要认祖归宗困难重重,受到挫折就退缩,是奴婢对不起主子对不起小姐。”
“奴婢求小姐帮忙。”柳婶放开手退後几步,狠狠磕了个响头以表决心。
“奴婢求小姐帮忙。”玉桂移到柳婶身边也狠狠磕响头语气坚定。
“真的决定了。”洪玉走到她们面前“我可不跟胆小无用的人做事。”
“决定了,奴婢要让小主子回到她自己的位置。”柳婶想起出发时的决心,她对着主子遗体发誓时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