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医开完方子交给身旁的金铭,这一趟的折腾总算结束了。
金铭随手交待丫头去抓药,对白宣做了个请的动作。
只是跟在他後头怎麽越走越不对劲呢,。
“金护卫,你要带老朽去那。”白宣与金铭也算是熟识不禁问道“怎麽像是後内宅去了。”
“是,还要请白太医瞧瞧六姨娘。”很自然的话在太医院里打滚的老人精那会听不懂,没想到竟是嫡子与姨娘掉进池里,看着不远处的晚风轩不由得轻叹,茹儿的孙女怎会这麽难?
“白太医要劳烦您了。”进到晚风轩香绵香草上前福身接过药箱。
“我先瞧瞧。”对这二个丫头白宣还有印象,是忠心又机灵的女娃。
屋里的布置实在很怪异,架子床、大衣柜、妆台、四方桌、书柜等等全是一系列由上好红木制作整张彩雕,这样的家俱用在将军府很正常,可放在简陋的晚风轩里就是觉得突兀。
单就家俱来看六姨娘应该是受宠的,但受宠又怎会住在距主屋最远的庭院实在令人想不透。
洪玉躺在床上脸色略显苍白,身上有着清新的皂香,白宣环视一圈後谨守医者本份。
待他开好药方韩岳也正巧走进来,看来行色匆匆脸上有着担忧。
“将军无需担心,六姨娘是体力透支累着了。”白宣将方子递过去说道“下官开了补血养气方子,只要休息个几天就没事了。”
“有劳太医了,金铭你送太医回去。”韩岳说道“车子驾安稳些别颠着了太医。”
“谢将军。下官这就告辞了。”白宣笑着施礼心里腹腓,韩将军好意思说别颠着了。哼,来时早颠的骨头差点没散架了。
送走白太医韩岳坐在床榻看着沈睡中的人,中午的心惊胆颤还在脑海中盘旋。
“将军,奴婢去给姨娘煮点白粥可好。”香绵福身说道,他挥挥手让丫头们下去。
“玉儿多亏有你,否则佑儿铁定是救不回来了。”抚着她的手池边的那一幕在眼前浮起。
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的女子不断做着按压渡气的动作。任何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她已经累了,却不放弃终於把孩子由死亡边缘给抢回来。
这都是为了他,为了他的孩子,韩岳伏下身在洪玉额头印上了深情的吻。
其实他真是误会了,打从跃入水中搜寻到做心肺复苏术救人,对洪玉来说不过是本着一种使命感,无关乎感情或爱情等拉里拉杂的成份。
这时从大门传来哭喊的声音“金宸求你让我见见将军。求你让我见见将军。”
“外面在吵什麽。”韩岳将她的手放入被中盖好,起身走出门外一怔。门外的是湘伶。
“将军,求您去救救五姨娘吧,老太君和老夫人去了柴房了。”湘伶见到他直接跪地磕头哭道。
祖母和母亲去柴房了。
背在身後的双手紧了紧,是怕自己不忍反悔吧。
“金宸你守在这。”他交待後就走出晚风轩,湘伶赶紧跟上心里不断祈求着,姨娘您千万要挺住,将军来救您了,您千万挺住啊。
只是老天爷并不站在恶人这一方。远远便见柴房的门被打开,老太君老夫人桂妈妈宋妈妈几人鱼贯走出来,湘伶一个踉跄双腿发软瘫坐在地,来不及了吗?晚了吗?
韩岳脚步微顿。看见等在柴房外的大丫头不知说什麽二老转头望过来,。
“祖母,母亲。”由掩上的门缝里看不清楚里面景象,可安静无声的柴房己说明一切。
“娘已经照你的意思让她好走。”老夫人说道“管家会准备好棺木安葬她,过二天派人去兰阳城跟程老爷说声,把所有的事说的清楚明白咱们将军府对她已经够宽待了。”
“儿子知道有劳母亲。”韩岳送走二老伸手推开柴房门,地上躺着的女子脖上围着条白绫。
怀中的女子己看不出昔日兰阳美女的样貌,没想到这段缘份会是这样的结局,手指轻抚着肿胀不堪的面庞,他闭上眼甩掉脑中狰狞的表情。
她曾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子,她曾带给他无比快乐,所有的曾经在今日划下句点。
“陈进。”韩岳扬声叫道来人应声入内“把五姨娘送回蓁芳阁择日下葬。”
柴房里传来女子的痛哭声,韩岳脚步未停向前走,能有忠心丫头为她掉泪伤心也值得了。
蓁芳阁里一片哀凄,秀伶被搀扶着来见主子最後一面。
“怎麽会这样,不过二天时间怎麽会这样。”她不顾屁股被十个板子打的血淋淋,抓住湘伶哭道“姨娘是犯了什麽错要被逼的自尽。”
湘伶把所有的事说了遍,与将军的口角,将军将小小姐带走,听闻将军带六姨娘去别庄时的怨恨,将二少爷丢入池塘造成今日的不幸。
“姨娘是太爱将军了,老太君和老夫人也实在太狠心。”湘伶哭道“姨娘是冲动了,可二少爷并没有真的出问题,为什麽就不能原谅姨娘的过错。”
“将军呢?将军难道没帮姨娘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