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途奔波很是劳累的和纯从坤宁宫回来后就上床歇下了,大概是真的乏了,不多时就进入了梦乡,这一觉竟直睡了有一个多时辰她才醒了过来。
“公主,愉妃娘娘来了。”进来服侍和纯起床梳洗的梅竹说道。
“愉妃娘娘?”和纯愣了一下,方才省过来是永琪的额娘,忙问:“来了多久?”
“差不多半个时辰了。”梅竹回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些来叫我?”和纯微皱了眉头,略带了些责备的语气说道。
“奴婢本是想来叫公主的,却被愉妃娘娘阻止了。”梅竹委屈的扁扁嘴巴,说道:“愉妃娘娘说公主定是累了,该好好休息休息,她等着便是。”
和纯抿了抿嘴,心里知道愉妃这次来十有**是为了永琪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为何她偏偏要找来自己这里,便吩咐梅竹加快手上的动作,匆匆整理完后起身出了屋子。
“愉妃娘娘。”到了厅堂,和纯就看见愉妃坐在椅子上,手上捧了杯茶,却并不喝,只是发着呆,忙过去行了礼。
“和纯不必多礼。”愉妃听见和纯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忙将手里的茶杯放到旁侧的桌子上,站起身来说道。
两人说了几句客套话,和纯见愉妃是一脸欲言又止的神色,不知怎地突然有些酸楚的感觉。
其实说起来愉妃是个很悲剧的女人,她出身较低,不过却是实打实的满人,陪在乾隆身边也有几十年的光景了,怎奈一直都不受宠,还是贵人的时候生了永琪,然后只被晋了嫔,又过了五六年才封了妃,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就是皇太后跟乾隆二人都很喜欢永琪,不过愉妃却并没有因此而受到乾隆的青眼,就连永琪慢慢长大之后,也跟她疏远了许多,反而与以前的令妃现在的令嫔走的很近,偏愉妃又是个少言寡语、不会说话的,勾心斗角耍弄心机的事情也并不会做,因此虽然是个妃,但经常会被忽略成不存在,其他书友正在看:。
本来永琪算是那么多阿哥里比较得意的一个,怎知又出了这些岔子,和纯看着愉妃已经带了银丝的秀发,暗暗的叹了许多气,挥手屏退了周遭的下人后开口问道:“愉妃娘娘这次来和纯这儿,想必是有些什么事情吧?”
愉妃将茶杯拿起来再放下,如是几次之后,才抬眼看着和纯,说道:“却是让你说对了,我就是想来问问,这次皇上微服出巡,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何永琪他会被禁足?”
和纯听愉妃的声音有些发怯,竟都不自称“本宫”了,又看她端着茶杯的手都有些发抖,想是对永琪的事情确实担心的紧,不由得又暗叹了一声“可怜天下慈母心”,相比之下永琪过往那些年对自己这个生母的态度实在是让人生恨。
“愉妃娘娘,这个恕和纯不能坦言相告。”和纯虽然心下很是不忍,但之前自家皇帝老爹有“皇命”搬下,也只得硬着头皮拒绝。
愉妃闻言身子颤了一下,从杯中晃出了些许已经凉掉的茶水洒落在她的衣服上,只是她似乎并无感觉,只是僵硬的笑了一下,说道:“我本来猜着也该是这个答案,只是毕竟不死心,既然如此,我坐了这些时候了,就不再继续打扰了。”
“愉妃娘娘。”和纯看着愉妃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来就往外走的样子,觉得很是难受,脱口叫了一声,见她停住身子却并未转过头,说道:“皇阿玛一直很疼爱五哥,您放心,他一定没事儿的。”
“希望如此吧。”愉妃轻声答了一句,就离开了,和纯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觉得心情有些沉重了起来。
愉妃走后没多久兰馨就到了,拉着和纯的手上上下下不住的打量,嘴里还不停的嘘寒问暖,和纯第一次发现原来兰馨竟然是如此多话的人,知道她是关心自己,那种温暖的感觉慢慢赶走了周遭的压抑。
“皇额娘,我想去见见那个夏紫薇。”几日后在坤宁宫请完安,和纯单独留了下来,思忖了半晌后,才一脸凝重的对皇后说道。
“你去见她做什么?”皇后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的问道,“真假格格”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乾隆并没有瞒着她,当然和纯也明白这一点。
“皇阿玛如今正在气头上,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是可能的。”和纯叹了一口气,说道:“夏紫薇虽然有千错万错,但她毕竟是皇阿玛的亲骨肉,您是了解皇阿玛的,对于‘亲情’‘子女’他相当看重,如果那个夏紫薇真的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日后皇阿玛若是得知了,也许会为自己做下的决定而懊恼不已,所以……”
皇后一抬手止住了和纯的话,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几口,心里思量了一下,抬眼看着和纯说道:“你想的倒也不错,本宫却是有些忽略了,可如今她被关在宗人府的大牢里,皇上又下了不允许任何人探视的命令,恐怕你要见她也并不是件易事。”
皇后自然料想到了和纯要见夏紫薇,必定不会是向乾隆正大光明的请求,因为得到的答案十有**是“不准”,想去的话该是偷偷摸摸的才对。
和纯面上不由微微一红,垂下了眼睑,声音也小了很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