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莫要太伤心了,十四阿哥吉人天相,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倒是你如果伤了身子,却会让皇上担心了。”乾隆正要说些什么,却听皇后开口说道,这才省起来自己是跟皇后一起过来的,心里便觉了有些尴尬与愧疚。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令妃继续带了哭声说道:“只是,永璐他可是我的命啊,若是真有个什么好歹,我……我……”令妃再也说不下去,眼泪流的更急了。
“令妃,皇后方才说的对,永璐定不会有事的,你若是哭坏了身子骨却是让朕难受啊。”乾隆伸手揽了令妃的肩膀说道。
“刘嬷嬷。”皇后见了这番情景知道不好再劝,反正令妃有皇上安慰着自己也不便多事,转头问屋里的刘嬷嬷道:“宣了几个太医?”
“回皇后娘娘的话,宣了伤寒科宫值的王院使。”刘嬷嬷答话道。
皇后皱了眉头,说道:“只宣一个太医如何可行?如若十四阿哥所患并非风寒症却该如何是好?传本宫的旨意,将太医院中所有宫值的太医全宣了过来,为十四阿哥诊治。”
“嗻,其他书友正在看:。”吴书来忙领命去了,乾隆瞥了一眼皇后,见她处事冷静果断,亦无半点争风吃醋的样子,倒颇有已故皇后孝贤的风范,心里很是赞赏。
这王院使其实只在皇上皇后进门前才到的延禧宫,刚刚开始为永璐诊断,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的,众人纵使再着急结果出来之前却也只得等待,乾隆等几个主子便坐了,这时候乾隆才想起永琪来,转头看着他说道:“你不在自己寝宫,却来延禧宫中作何?”
“回皇阿玛的话。”永琪忙起身答道:“儿臣适才去太医院为额娘取药,正碰上宫值的王太医往延禧宫来,说是十四弟身子不适了,便跟了过来。”
永琪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更是表现了他对自己弟弟的关心,乾隆听了心里倒是有些赞赏了。
“愉妃身子不适了?”皇后开口说道,她却跟乾隆所注意到的重点不一样。
“感染了些风寒,却是没有大碍,已差不多好了。”永琪说道。
“可拿好了药?”乾隆经方才皇后那句话的提醒才发现“愉妃身体不适”这档子事儿,忙开口问道。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方才因担心十四弟,所以直接便往延禧宫来了,并未去太医院拿药。”永琪答道。
乾隆还未开口说话,忽听得门口有人高声通传——“福大爷到。”还未省过来这“福大爷”是谁,便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定睛一看,却是大学士福伦的儿子,叫做福尔康的,现在正是自己的御前侍卫。
福尔康倒是没想到皇上皇后都在延禧宫里,忙上前请了安,免了他的礼后乾隆还未开口,便听永琪说道:“尔康,你怎么也来了?”
“我刚才巡查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吴公公,知道十四阿哥身子微恙,便过来瞧瞧。”福尔康自然而然的站在了永琪的旁边,回答道,他们二人平日便要好,说话也很是随意,却没注意乾隆已是黑了一张脸。
“只不过是一个御前侍卫而已,在宫里居然就称爷了?跟主子说话居然这么随便,谁给他的胆子?福伦也不过只是个大学士而已,甚至连他们的旗,都是自己给抬的,怎么就这么不知道上下了?”乾隆爷心里面颇为恼怒的想着,想到抬旗,突然愣了一下,“对了,那福伦的福晋是令妃的姐姐,难不成……”
先前说过了,令妃是个会察言观色的,此时虽然眼里时不时的掉两滴泪水,但却没忘记时刻注意着乾隆,此时见他脸上神色变换,知道怕是有些不妙,却又猜不到到底是为了何事,不好开口,正想继续揣测,吴书来却带着太医们到了,乾隆知道此时不是该发火的时候,便命了太医们仔细去为永璐诊断。
令妃现在也不哭了,因为她实在是猜不到现在的乾隆爷心里在想什么,如何敢轻举妄动?
皇后见了令妃的样子,心里冷笑了一声,如今的她早已不再是十几年前那个乌拉那拉·景娴了,为什么自己会转变成现在这样其实她自己心里也不是很清楚,可是自从自己放宽心说话的口气也慢慢变了之后皇上对自己的态度就好了起来这是显而易见的,所以她当然不会傻到再回到以前的样子,令妃的那些个小手段她不是不知道,以前她也是在意的,可是和纯曾经跟她说过一句话——“皇额娘,旁人耍些什么心眼都无所谓,只要皇阿玛的心在您这儿不就行了?”自那之后,令妃的小心思她便不放在眼里了,只要令妃不作恶不害人不祸患乱后宫,那便由着她去吧。
只是母仪天下的样子还是要做做的,皇后正想过去安慰几句令妃,却在站起身的一刹那眼前一黑,竟是昏了过去。
“太医,太医!”乾隆见了皇后的样子不由大惊,口中高声叫着,马上就有几个太医跑了过来,在乾隆的命令下便有人上前给皇后把了脉。
皇后悠悠转醒的时候正好听见把好了脉的太医回乾隆的话——“恭喜皇上,皇后娘娘这是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