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理一边享受着朱茂那老到的技术活儿,一边轻笑一声,问道:“你不是一向和那周小草走得挺近的嘛?怎么这一次,你反倒是想要朕惩罚他呢?”
朱茂停下了手,正色道:“皇上,奴婢岂敢和外臣交好?只要是对皇上有利的人和事,奴婢就不遗余力地支持;若是损害了皇上的利益,管他是谁,奴婢也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刘明理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是吗?没看出来,你倒是很有主见的嘛!”
朱茂说道:“奴才在这宫中几十年,承蒙先皇和陛下抬爱,一直伺候在身边,这对咱们做奴婢的来说,那就是天大的恩典哪!大的道理,治国安邦的谋略,奴才是不懂得。所以,奴婢的眼中就只有陛下,奴婢心小,江山社稷装不下的。”
刘明理点点头,说道:“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可惜呀,有的人,她就是不懂得这个道理。早晚有一天,会吃了这个大亏呀。”
刘明理所说的这个人,正在袅袅婷婷,一步三摇地往回赶。一张手帕擦了擦汗,这夏天的天气,就是热啊!回去之后,需要再照照镜子,看看妆容花了没有,发髻乱了没有。做女人的,伺候好了男人,就是天大的功劳了。
刚一进皇上的寝宫,就看见一团云朵飘了出来,一把拽住晚晴的手儿,说道:“晚晴姐姐,你上哪儿去了,怎么才回来呀。”
晚晴脸上现出一丝不快,这丫头,越大越没个正形儿!只是一瞬间,她就将这一丝不快掩饰了过去。反而伸手爱抚着说道:“穗儿,我不是叫你在屋子里练习刺绣的吗?怎么又要跑出来玩?”
这个小丫头,就是那个穗儿了。小丫头也长大了一些。她和晚晴的妩媚不一样,这个丫头给人一种清爽宜人的感觉。脸庞有些瘦削,但是一双大眼睛难掩灵动之气也算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吧。
穗儿鼓着腮帮子说道:“哎呀我的好姐姐,你看哪!我的手都被那绣花针给扎了多少个窟窿了,流血了呀!”
晚晴不去看小丫头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的小手,笑着说道:“傻丫头,这算什么!每个女人学刺绣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谁还没有被绣花针扎过?对了,周公子不是送到宫里来一些顶针的吗,你戴上去之后,就刺不到手上了。”
穗儿噘着嘴儿说道:“还说那个呀?真真的不好用啊!戴上去之后,总觉得手指上多了一块肉一样,拿针拿线都不习惯了!”
这也是这里的生产技术比较落后的缘故,后世的顶针都很轻很薄,而这里的铁匠们哪里懂得这个,那顶针就厚了,戴上去之后。一开始几天肯定会有不适应的情形的。不过只要不是像珉珺公主那样,满把手戴了十个顶针,是不会耽搁做活儿计的。
晚晴笑呵呵地说道:“慢慢来。你一定能绣好的。”
说完,晚晴就转身进了里间。
本来呢,皇上的寝宫,地方是够大的,贴身丫鬟们有专门的房间休息。只是,晚晴仗着自己已经成为了皇上的女人,就将自己的梳妆台搬进了皇上的房间,这间房子平时下人们是不进去的。而晚晴时刻进出,就显得她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人了。其他人就算是看不惯。可人家有皇上宠着,也不敢说出来不是。
这是晚晴的专利。也是她在别人面前摆谱儿的最好时候。
前不久,有个名优叫做蔓菁姑娘的。来皇宫里头给皇上献过几首曲子,皇上那段时间经常召见她。当时晚晴的一颗心就悬了起来,生怕皇上的爱被这个女优给横刀夺了去。甚至,她还偷偷地找到公主殿下,说那蔓菁姑娘乃是狐狸精变的,惯会吸人精魄,吓得珉珺公主赶紧去找周小草帮忙。岂料,忙没帮上,周小草的人也失踪了。公主不知道怎么跟陛下说的,就出宫去找周小草去了。
不过打那以后,蔓菁姑娘也就再也没来过皇宫,陛下对晚晴的爱意并不有丝毫的稍减,晚晴这才放下心来。再加上,那些侍卫呀,太监呀,宫女呀,都拼了命地巴结着自己,甚至,就连外臣,比如那个焦琴,也来巴结自己,这就让晚晴的自信心膨胀起来,由一粒玉米,“嘭”地一声变作了爆米花。
哼,这些下人们再巴结,能给自己多少好处?焦琴大人一下子就给了自己几千两白银,还说了,事成之后,还有更重的礼物敬谢!所以,晚晴对下人们就不怎么假以辞色了,反而热衷于接见外臣。
此刻晚晴进了房间,是想重新装扮一下的,熟料穗儿也跟在她的身后进来了。
晚晴坐在梳妆台前,她将这里当成了自己和皇上的爱巢,自然是不乐意别的女子进来的。所以皱着眉头说道:“穗儿,你怎么这么没规矩?这里是皇上的地方,你也随随便便进来了?”
穗儿说道:“晚晴姐姐,咱们姐妹之间,还分什么彼此呀!皇上的地方,那还不就是姐姐你的地方?你的地方,做妹妹的那还不是想来就来?”
晚晴轻叱道:“真是没规矩!我要换妆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出去吧。”
穗儿却自顾自搬了个凳子,挨着晚晴坐了下来:“哎呀,换什么妆呀,姐姐怎么打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