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的汽笛声嘟嘟地叫着,列车飞驰在铁轨上,不停地向前奔走着。夜色渐深,车厢里的旅客们都已沉沉睡去,唯有一个人却独自坐在包厢的沙发上,吐着烟圈无法入眠。
明天就到北平了,离家三年终于又回来了,不知道江家怎么样了?父母怎么样?想着明天就要重回故里,江皓晨的心中百感交集。“三年了,菀秋你过的还好吗?我曾经说过如果你过的好,我会祝福你!可如果你过的不好,我一定会带你走!”他在心中诉说道。
“参谋长,时间不早了,你该睡了。”说话的是他的副官陈觉。
陈觉的年纪和江皓晨差不多,只是略比他小了两岁。这两年他一直跟着江皓晨东征西战,两人也结下了深厚的友情。
江皓晨抽了一口烟,收起凌乱的思绪,说道:“陈觉,我睡不着,来!坐下陪陪我说说话吧。”
陈觉点了点头,坐到沙发上,笑着说道:“参谋长是不是想夫人了,那天我们出发的时候,夫人还哭着舍不得让你走呢。”
“没有的事。”江皓晨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说道:“都老夫老妻,有什么好想的。”可不是嘛,一晃和齐心妍结婚都已经两年了,当初的他虽是万般不愿,可是齐英和齐心妍父女软硬兼施,逼得他着实没有办法,才答应了这桩婚事。如若他不答应,这次也就不可能如此风光回北平了。
“其实也快,等我们在北平安顿好了,就可以把夫人接过来了。”陈觉其实是个挺善解人意的人,总是为别人着想的多,为自己考虑的少。
江皓晨靠在沙发上,仰着头说道:“北平的形势要比江苏那边复杂多了,其他书友正在看:。皇城根下的人都是有来头的人,我们初来窄到,可是谁也得罪不起啊。”
陈觉换了个座姿,赞许地说道:“参谋长你能文能武,到那里都能一样如鱼得水的。”
许久,江皓晨都没再说话。陈觉起身一看,这才发现他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他走到床边,拿了一床被子,轻轻地盖在他身上,然后关了灯,走出了房间。
窗外的天空渐渐地露出了鱼肚白。火车已经进了北平的地界,再有十几分钟估计就要到站了。熟睡中的江皓晨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叫喊声,还有女人孩子的哭声,随着一阵猛烈的颠簸,他感觉整个人飞了起来。又重重地落在地上。等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倒在了地上,沙发整个翻了过来压在他身上。”
“参谋长,你怎么样了?还好吗?”头顶上传来异样的动静,咚的一声,门被陈觉弄开了,他竟然出现在他的头顶上。从门里钻了进来,爬到他身边说道:“铁轨被人为破坏,列车翻车了,死伤不计其数。我估计这事是冲你来的。”
江皓晨这才清醒过来,生气地大吼道:“冲我来就冲我来,干嘛伤及无辜。都他妈一群没有人性的残渣,让老子查到是谁,逮一个剁一个!”
陈觉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江皓晨身上的沙发挪开,他这才有了活动空间。“参谋长,你还能动吗?”他满头大汗地问道。
江皓晨动了动身子,发现除了一些破损的皮外伤外,一切无恙。“我没事,快点爬出去吧。这里不安全了。”说完两个人便艰难从凌乱的车厢里往外爬去。
好不容易两个人才从变形的车厢里脱身出来,他们刚一出来,几个随行的人员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参谋长,陈副官,你们都没事吧?”一个士兵问道。
“我没事。”陈觉扶着有点站不稳的江皓晨,说道:“参谋长的腿被划破了,快去找辆车来,送参谋长去医院。”
“是!”士兵说完急急地跑了。
不多一会,那个士兵又急急忙忙地跑回来,报告道:“陈副官,我们拦了一辆马车,可以先送参谋长去医院了。”
江皓晨一听要先送他,赶忙阻止道:“送我干嘛,我一点小破伤要不了命,送重伤的先去。还不快走!”
“参谋长,重伤的要医生来处理,不能随便乱搬的。再说重伤员也不能颠马车,还是等汽车来拉吧。走了,还是先送你吧!”陈觉一个转身背起江皓晨朝着马车的方向跑去。
陈觉把江皓晨放到马车上,又嘱咐几个士兵道:“我先送参谋长去医院,你们留在这里救人,事情处理完到北平军部汇合。”
“是!”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平日有条不紊的华和医院,今天却乱了套了,刚刚收到火车脱轨翻车的消息,很多的医生和护士都随车出发赶去一线救人了,留在医院里的人员也在为抢救事故的伤员做着相应的准备。
江皓晨坐在急诊室里许久,只看着医生忙碌的跑来跑去,却不见有人来问津一下他的病况。腿上的血已经把裤子染红,划的口子还是比较深的。
“医生!有没有医生啊!有人受伤了!”陈觉急着站在走廊里大喊起来。
晓君从走廊那头快速地跑了过来,看到是穿军装的,只能贴着笑脸说道:“不好意思,火车站出事,医生和护士都去那边救人了,医院里人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