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荀公达,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请陶姑娘回去吧。”郭嘉朗声笑着,忽然松开手放开马鞭,退后一步笑吟吟望着陶灵。
荀攸荀公达也只是看着空荡荡的马车微微一怔,也随即笑道:“陶姑娘请,是曹公手下不知道姑娘习性,陶家商行遍布天下,曹公也希望与陶家多有合作啊。”
陶灵抽回马鞭,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又钻进马车不再多言。
陶泽此时也笑着向这边赶来,拱手道:“二位可是曹公帐下尚书荀攸,和那随军军师郭祭酒?久仰盛名,不曾想竟然今日相见啊。小女自幼孤身一人,长到现在还待字闺中,有些古怪的脾气,二位还请不要见怪啊。”
荀攸洒然一笑,很是有当年荀彧的风范,只是眉宇间更多了一分锐利,此时轻轻摇头,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那不知郭嘉若是见怪,想娶了陶姑娘,陶公又准不准呢?”郭嘉的反应却与荀攸大相径庭,风流之名传遍中原的郭奉孝此言一出,顿时让不远处的陶晋心惊胆颤。
陶泽也是忍不住一怔,还不等说什么,郭嘉又哈哈大笑起来。
“陶公安心,奉孝不过开个玩笑,无伤大雅吧?”郭嘉大笑着,目光中却有分看不清的东西,如果他没有遇到曹操,几乎是一介寒门的身份,若是还这么说,恐怕早就出来一群人把他乱棍打出了。
可如今,方才那一刻,只有四下静寂!
郭嘉又摆摆手,示意哨卡的曹军放心,上前几步作揖笑道:“陶公,例行检查而已,辖下的人无知,耽误了陶公的生意。若是来日有空,可以再回徐州,曹公必定设宴想请。”
郭嘉又一拍额头,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摇头笑道:“不过这几个月里怕是不行了,长安王刘协的尸身已经找到。看死因正是遭了吕布那个奸人的毒手,恐怕曹公还要准备长安王的葬礼。陶公,在下也不宜相送,先请自便吧,郭嘉恕罪了。”
陶泽自始至终没能插上话,想问问二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小哨卡里,也丝毫没能问出,只能故作潇洒的笑笑,相互话别。
车队又缓缓开始启动,一行人通过哨卡,渐行渐远,车轮辘辘。
那辆马车也急急的离去,荀攸一直含笑望着轿子,可待轿子走远后,脸色又阴沉起来。
郭嘉又掏出酒壶,在一旁笑道:“公达何故忧心呢?”
“我们来这里,也是奉孝你的意思,说这里是大道上最后一条最近的、能离开徐州到南阳的路。可惜还是没有发现刘协的踪迹。”荀攸面上的阴沉又一笑而去,轻轻说着。
“哦?”郭嘉哑然失笑,道:“就因为这样?”
荀攸看了眼郭嘉,最终还是摇摇头笑叹道:“其实我也做过马车的。”他说的简直是废话,可郭嘉还是拿着酒壶寂寥如旧,只是又哦了声。
荀攸继续叹气道:“只是最近在曹公手下,多骑快马,已渐渐不坐马车了。”
“嗯,公达动的快了,观察却更加细致了。”郭嘉抿了口酒,轻声笑着。
荀攸皱了下眉,看着一旁的郭嘉慢慢开口道:“不错,那马车显然很新,木质也并不沉重,就算载我也不会有那么明显的车痕,比其余马车车痕都深。何况那个陶姑娘也并不重,实在难以相信会压出这样的车痕。”
“公达是想说……车子中另外还有一个人吗?”郭嘉突然道。
荀攸干咳几声,“的确有这个疑惑。”
郭嘉问道:“在下当时虽然忙着看美女,可公达无疑不是。马车若另外还有人,那你方才掀开轿帘,怎么会看不到呢?”
荀攸皱眉道:“我也正疑惑这件事情……”
郭嘉又轻笑一声,淡淡道:“我听说过洛阳很是有些繁华的地方,知道那里有种戏法,箱子中明明藏人,却让你可能看不到。那种戏法,和西域诸国的一种障眼法大同小异,可利用光线、颜色和箱子的结构,让你以为看到的是箱子的全部,但其实你看到的只是箱子的大半。而剩下的那点空间,足够人来藏身了。”
荀攸眼中发光,却故作恍然道:“难道说……那马车也和箱子一样,内有夹层吗?那里面若真的藏了人,是谁呢?会不会对陶家不利?若是不利,会不会陶家迁怒主公,让主公南下的阻力加大呢?”他语气中满是焦灼,可一双眼盯着郭嘉的脸,没有半分担忧的样子。
等了半晌,不见郭嘉应声,也看不到郭嘉脸上有半分变化,荀攸终于忍不住道:“奉孝,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郭嘉低笑道:“公达是颍川人吧?”
荀攸愣了愣,狐疑点头。
“当年公达早已在洛阳任职,还曾经计划谋刺董卓,记得当时为了麻痹董卓,公达你也经常流连这些杂耍的地方。对不对?”郭嘉又喝了口酒,淡淡笑道:“公达既然也去过洛阳,又心细如发,对这种箱子藏人的戏法当然不会陌生。不然方才也不会特意和我提及马车重量不对一事。可公达既然发觉了,为何不径直说出来呢?”
荀攸脸色微变,这才发现要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