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就恢复了精气神,虎子将刚出锅的面条搁在案板上,笑着对小翔子竖起了大拇指“行呀!咱小翔子还真有当哥哥的样子!比我可强多了!我就常常被娟儿那个小虎妞噎得说不出话来!”
小翔子走到案板前端过热腾腾的面条,抬着清秀的小脸对虎子笑道:“虎子哥,瞧你说的,娟儿那可不是一般的虎气,她比咱家小红薯可伶俐多了!”
说着,小翔子也不耽误,两手端着新下好的面条送出去了。胡氏正寻来撮箕打扫地面的碎碗和残汤面,听见小翔子提到刘娟儿,她心中顿时突突地跳个不停。胡氏一把摔了撮箕,不知所措地拽着虎子的衣袖轻声道:“虎子。咱家小娟儿跟着向公子和白公子去呈菜应该没事儿吧……我这心里咋觉得慌得很!”
不提虎子如何安抚胡氏,就说那小红薯,一路疾步跑到刘家小院前,用锁匙打开了院门,一头冲向院子里的水井处,这水井旁长年摆着个盛满清水的木桶,另有一个木盆扣在桶上。木盆底部摆着三四条干净布巾。
刘婶儿真是个会过日子的人,这里里外外拾掇的挺规整的!红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忙取下木盆打水来擦洗。他身上很快就擦干净了,但下半身也觉得腻得慌。红薯见左右无人,便快手揭开裤腰带,将油腻腻的腰带和裤子脱落在井边,光着小屁股用水好一通洗擦。
秋老虎来临,气温陡升。日头也烈,红薯干脆抬起木盆从自己头顶上往下泼水,正洗得痛快,却突然听到自己身后有什么动静。他忙放下木盆,两手擦了把被水糊住的眼睛。觑眼朝院子里一瞧,却没发现有人进来。
红薯想到小翔子的叮嘱,顿时将一颗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为难地看了眼井边的裤子,到底年纪小,也顾不上害羞,赤精大条地就在院子里走动起来。
他四面八方转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人溜进来,恰好路过虚掩着门的柴房,觑眼瞧见里面有三只小黑猫正相互扑咬着嬉闹,顿时松了口气,以为刚才只是这柴房里的猫儿在院子里窜了一遭,没啥大不了的!
红薯心中大定,一面用布巾擦干身上的水渍一面朝刘娟儿的小屋走去。他拍了把自己光溜溜的小屁股,得意地想,正好换身干净衣裳!
红薯刚刚迈进刘娟儿的小屋,正觑着眼找寻箱笼的位置,却见一个黑影突然从门后闪了出来,一拳敲在红薯的脑袋上。
可怜红薯连哼都没哼一下就晕了过去,那人影冷笑一声,用脚将他光溜溜的小身子踢到一边,开始在刘娟儿的房里翻箱倒柜,也不知他要找什么东西,连小竹床上的凉席也掀开来看了看。
呸!这阴毒小女竟如此刁滑,她究竟将菜方子藏在何处?叶礼的脸上蒙着一块黑布,腰背和双腿隐隐作痛,背心上全是冷汗。他知道刘娟儿那一行人此时应该正在富味楼呈菜,不甘心就此落败,便起了趁其不备的坏心思!
就算刘娟儿呈上的菜色得了甄悦的青眼,他只要偷到菜方子,便能打她一个措手不及!他多少也了解甄悦的为人,更是清楚甄悦的脾气,但凡和甄悦签了契以后却单方面泄露菜方子的人,从来都没落得好下场!刘娟儿,你不仁,莫怪我不义!就算不能与向家和白家当面冲突,我也有法子治得了你!
叶礼将刘娟儿的小屋翻了个底朝天,连一片带字的纸也未曾寻到,他虽不甘心,但也不敢久留,就怕向家的马车突然杀回来!为何没有?为何?!叶礼心浮气躁地将案桌上的笔墨纸砚一把辉落,却见那干巴巴的砚台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其中一截碎砚顺着地面滚落到红薯身边。
红薯皱着眉头呻吟了一声,身子微微抖动,眼看就要醒过来,叶礼眼中一闪,突然有了更为狠辣的主意。他脸上漫着冰冷的笑容,走到红薯身边半蹲下,抬手又是一拳,将醒不到三分的红薯又砸了个透晕。
须臾,叶礼手中夹着一大包东西走进院子里,昏迷不醒的红薯从头到脚包裹在一床半新的薄被中,他弓着腰被,缩头缩脑地走到刘家的院门边,觑眼朝外面看去,只见狭长的胡同里空无一人。
天助我也!此时家家户户都在准备午膳,自然无人出门,那小刁女的屋子我也收拾了一番,如此便是神不知鬼不觉了!叶礼冷笑了一声,夹着棉被溜出刘家小院,正要朝胡同另一头狂奔,院门外突然伸出一条瘦长的胳膊。
“你这是在干啥子哟?!这是偷了啷个东西?!”那胳膊的主人一把地拽住叶礼的衣袖,叶礼心中大惊,险些将手中的小孩扔了出去!他回头看了一眼,顿时魂飞魄散,忙提起膝盖朝后踹了个窝心脚,只将身后的人一脚踹开三尺远。
那人许是不曾吃饱饭,本来就体虚,几乎不曾被叶礼这一脚踹去了半条命,只好眼睁睁看着他抱着那团薄被子跑没了影。
“了不得了!快来人呀——”那人扶着胸口半瘫在地面上,刚刚叫了没两声,突然喉咙里一酸,小腹抽痛,一股黄水顺着嘴边喷涌而出。
晌午时分,乌青驾着向家的青顶马车一路驶回燕子胡同。
车厢里一片欢声笑语,刘娟儿正捧着两个金元宝笑得合不拢嘴。卞斗一改平日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