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劲爆?到底发生了啥事儿?刘娟儿不敢随便从门脸跑出去,只好踮着小脚伸长脑袋朝那边张望,一片阴影不知什么时候笼罩在她小小的身体上。
刘娟儿用眼角余光瞥到门脸前的人影,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年约十四岁左右的少女正对着她笑。这少女梳着双环髻,小脸粉白,眉眼子清甜,和善的笑脸上鼓着两个小酒窝。她穿着细布裁剪的淡蓝色衣裙,一看就不是北街人。
刘娟儿不动神色地打量了对方两趟,笑着问:“大姐姐,你要买啥点心?”
少女笑着摸了摸她的刘海,扶着手臂上的竹篮说:“你这小妞妞长得真可人!我是替我们家小姐来送东西的。”说着,她从竹篮里取出一个油纸包放到条桌上。
刘娟儿看了看油纸包,疑惑地问:“你们家小姐?”
“嗳,我叫小竹,我们家小姐叫花姐儿,就是……就是……”小竹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她垂下眼,尴尬地搓搓手“就是……你们作坊的虎子小哥知道,早先小姐给过他一包自己做的点心,一来是实在喜欢你们这儿的马豆莲,二来是想知道自己做的点心是否可口。谁知,我出门倒水时,看到那包点心散落在地上,想来是虎子小哥不小心而为之。我们小姐知道了,执意让我再送一包过来,想请点心作坊的师傅们都尝尝,也好成全我们小姐的一番心意。”
刘娟儿简直听傻了,她呆呆地看着小竹,不由自主地去摸那个油纸包。
“这……小竹姐,我哥和娘就在那边,不如等他们……”
小竹灵巧地转了半个身,回头对她笑笑“小姐还在家等着,我就不久留了。你是虎子的妹妹?我们小姐还让我带一句话,待会儿你帮我学给你哥听,可好?”
不待刘娟儿反对,小竹飞快地凑她耳旁低语了几句,随后便挎着竹篮,迈着灵巧的步伐,几步就走出老远。
“等……”刘娟儿目瞪口呆,想抓住她的衣摆问清楚,却一手抓了个空。
此时,不远处围观的人群哄然散开,虎子和刘树强拖着面色青黑的方思劳,胡氏扶着浑身抽搐的万氏,一行人向点心作坊走来。
刘娟儿来不及多想,一把将油纸包捞起来塞进前襟里,又耸动着身子将衣服鼓起来的地方拍拍平整。
一行人拐手拐脚地撞开条桌,挤进门脸,直接向院子里走去。虎子想了想,放开方思劳的胳膊,对刘娟儿努努嘴,动作利落地将门板封上。
刘娟儿点点头,将剩余的点心拾掇好放进橱柜里。这生意是没法做了,勉强开着门,也是让人看笑话,其他书友正在看:!
后院里,万氏依旧哭骂不绝,嘶哑的嗓音在狭窄的内院里回荡,让人耳根直发烫。胡氏说了一箩筐好话,怎么也劝不下她,正在着急,却见方思劳也跟个抽了风的小龙虾似的在刘树强的手臂中踢打挣扎,只叫着要打死万氏。
虎子和刘娟儿走进院子里,看着眼前鸡飞狗跳的景象,又气闷又无奈。
这对极品夫妇自己闹也就算了,还要拉上爹娘一起吃亏!刘娟儿气呼呼地瞪着万氏,万氏正在对胡氏哭诉,一脸的鼻涕口水泥巴全抹在了胡氏衣服上。
虎子更是一肚子气,也真是活该倒霉!爹刚从宜春楼的后厨房出来,万氏就发现了自家驴车!这婆娘扑过来赖在车上,边嚎边骂,吓得毛驴吼吼乱叫。
后来没办法,刘树强让虎子扛着木盒去给另外几家送点心,自己留在原地劝架。待虎子花了一个多时辰尽快将点心送完,回到西柳胡同跟爹会合,这两口子不仅没有偃旗息鼓,反而打闹得愈加厉害!
刘娟儿叹了口气,自己人小力气小,没法干拉架这种富有技术含量的事。她拉拉虎子的衣角,轻声说:“虎子哥,爹娘丢不开手,咱们来准备晚膳吧!”
虎子想想也是,爹一向不让自己插手长辈间的事,还不如去准备点热乎饭,免得呆会儿娘还得饿着肚子做饭。
刘娟儿跟在虎子身后进了小厨房,虎子从橱柜底部掏出一个小麻袋,在案板上倒出一些磨碎的玉米粉,又把手伸进麻袋里去掏摸,片刻后,他掏出一个更小的布袋。刘娟儿瞪大眼睛盯着这个布袋,她直觉这应该是虎子的私藏。
虎子对刘娟儿咧嘴一笑,也不避讳她,兀自解开布袋倒了个精光。
只见一小堆细细的面粉覆盖在玉米粉上,雪白莹亮,犹如一座小雪山。
“哇!这些是哪来的?”刘娟儿高兴地抓起一撮面粉,放在手掌间捏搓了一番,只觉得触感十分细腻滑手,应该是做点心用的细面。
虎子得意地扬了扬眉头“想知道?用鸡蛋饼的秘方来换!”
刘娟儿鼓鼓嘴,哼了一声,帮着从水缸里舀来清水,准备和面。
虎子也不睬她,接过装水的葫芦瓢,摆开案板,开始麻利地倒水和面。他将白面和玉米面揉合到一起,搓成面团,又搓拉成长条。随后,他提起菜刀,一手扶着长面条,动作有力地连续下刀,将面条切成一片片椭圆形的面片。
虎子转身烧了一大锅水,等着水开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