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着白眼想,这虎子哥塞不塞布团的效果还真差不多,总之就是一个字:丑!两个字:难看!
彭氏笑嘻嘻地凑到虎子身边,将他的胳膊拉开,摆出各种女儿家日常的姿态,胡氏和刘树强看着可乐,想笑又不敢笑,只得捂着各自的肚子闷笑连连,气得虎子频频跳脚,恨不得就此放弃,冲回隔壁屋去“洗尽铅华”!胡氏忙凑到他身边低声安抚,只拉着他的手柔柔地笑道:“就忍个一两日又能咋样?总比被人害了好吧?娘可把话说在前头,你若是不罩着这一生伪装,可不许你回紫阳县,娘就当不要那些家产了!啥也没有你的命重要啊!”
闻言,虎子许是想到其中的利害关系,也没了气焰,只垂着头不接话。刘娟儿听到一耳朵,陡然想起卞斗同她说的话,忙跳下床榻冲到虎子身边,拉着他宽大的衣袖急声道:“哥!你怕是得赶快动身了!刚刚卞斗哥哥走之前跟我说紫阳县果真有人想害咱们家呢!好在让他给抓到送官去了,我觉着那李家二房是真的疯了!啥龌蹉的手段都敢用!哥,事不宜迟啊!”
闻言,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顿时将虎子滑稽的妆容忘了个精光。刘树强跑回隔壁客房转了一圈,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又飞快地跑了回来,一面将包袱塞到虎子手中一边低声嘱咐道:“行事要当心,少说话,别让人瞧出破绽来!到了家就赶快收拾行装和家当,雇最快的马车,别心疼钱,听到了?”
“嗳!爹,你放心吧!我就算拼了命也得把咱家的家当给带出来!”虎子搂着扁扁的包袱对刘树强和胡氏点了点头,又扭头对彭氏说“婶儿也快些收拾一下,咱这就准备上马车吧!铁叔把他藏在山洞里的家当分了一半给我,我咋推脱都推不掉,干脆就雇了最好的马车和马匹!说是京城来的千里马,跑一宿加大半天就能到紫阳县!”
“我也没啥要收拾的,就这么去吧!你可记得了,在外面同人少说话,啥话都让我来说就成!”彭氏也没了嬉笑的心思,一脸沉重地对虎子点点头,却见刘娟儿突然从胡氏身侧伸出小脑袋,大张着嘴对虎子问:“哪儿来的千里马?莫非是卞斗哥哥卖给车马口的?”
“这么说还真是……”虎子一拍大腿,皱着涂满了胭脂的连接口道“我就说车马口那伙计态度有些奇怪,我问哪儿来的千里马,他含含糊糊地说不清,我好似看到那个卞斗从马棚里窜出去!唉,小娟儿,你瞧你,你都不惜的去送人家一程,人家处处为咱家着想!”
闻言,刘娟儿满心满腹都被“后悔”二字充斥,只得垂着头轻声道:“还耽误个啥呢……莫非是不急……趁着这会子还能出城门口,快些动身吧……”
虎子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只等彭氏踹了踹他的小腿,指挥他学那女儿家走路的姿态,他才又全身僵硬地被人摆弄开来。
彭氏和虎子一走就是一天一宿,好在虎子留下一两银子,说是李铁藏在那山洞里的家当。有了这一两银子,刘树强夫妇带着刘娟儿也好过多了!那客栈的掌柜的不止没让刘树强交出三钱银子来买油,反而诚心诚意地请刘娟儿去后厨做一锅鱼汤。刘娟儿拿娇得很,只说身子不舒服,任胡氏怎么好言相劝也不肯去卖弄手艺,气得那没喝到鱼汤的掌事伙计摔桌子打椅子的!
第三日,刘娟儿正捧着小脸坐在客房的窗前发呆,突然远远地瞧见两辆外形结实、车厢巨大的马车悠远而至,徐徐停靠在客栈门口。
来了!刘娟儿顿时弹起身子,一路往外疾步飞奔,边跑边叫嚷道:“爹!娘!快来呀!哥和五子怕是到了!”
只等她连蹦带跳地下到一楼,抬眼只见五子亲切的笑脸,他将手中的包袱塞进刘娟儿怀里,抹着满头大汗轻笑道:“这是善娘让我给带来的,是小翔子他们亲手做的干娘!幸亏有千里马,这干面条才不曾变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