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寒冬侵袭下,家家户户均是关紧好门窗,拉上窗帘,不容得半点凉风见缝而入,熄灯入睡后,便是更显黑暗。
残月当空,覆上一层层薄雾,阴冷月色下,邪魅肆虐。
“汪、汪、汪”
“汪、汪、汪”
深夜空巷闻接连狗吠,煞气之至。
……。
“陪我玩…。”
“好玩、好玩…。。”
客厅严实无过强气流,墙上日历却飘飘吹起,一页、翻过一页。
“咚咚咚…。。”挂钟敲响,已是午夜2点。
“呲啦…。”忽然发条被一股力量扯断,钟面上细细的秒针不再移动,清脆的钟声骤然停了。
“吱呀。”主卧室的坚实房门开了,从中走出了一个睡眼朦胧的中年女人。
那是凌似烟的老妈,王星。
王星刚刚从烦躁中醒来,在自己卧室里上了一趟厕所,又觉口渴,便走出了卧室,目的地直达楼下客厅。
“噔、噔、噔”脚步声缓而有力,就着台阶,左右脚一前一后走下。
楼下原本的动静此时全数消散,墙上挂着的日历最上一页纸轻轻落回。
“咦?怎么那么冷的?难道明天又降温?”王星微微皱眉,冷得环手抱起自身,早知道外面这般冷,就应该在离开卧室前再添件衣裳。
走入客厅,节能灯仍在尽职尽责地放着淡淡不刺眼的光芒照亮四方,淡蓝色的笼罩下,虽带来些许光明,却也对抗不下全面漆黑的攻势,这光亮,只能弱弱地亮在黑暗中一角,仅此而已。
没有开灯的冲动,实际上王星是懒得过去按日光灯开关…
勉强借着昏暗的蓝光,细细摸索着客厅大红木桌上摆的整齐的玻璃杯,在这暗黑的环境下,玻璃杯显得格外透明,不用手摸索一番,光用眼睛是难准确拿到的。
拾起一个杯子,走到不远处的饮水机那边,先后按下冷热键,获得一杯温水,一饮而尽。
“喤当…。”趁着王星喝水间,一个圆圆的花布纸筒忽然不知不觉由正放在小红木桌上变为侧躺,滑溜溜地滚下地面,制造出这出其不意的噪音。
待声音响起,王星才向那边望去,幸得没有看到圆筒落下的整个诡异过程。
她只当那东西可能放的过开,才掉了下来。
于是放下喝完水的玻璃杯子,平静走过去小红木桌子边,捡起那物。
只道原来是圆纸筒。
只是,弯腰捡起圆纸筒间,忽然觉得脖子后一阵气流吹过。
大冷天气,全身包的厚厚绵绵,唯一接触得到空气的,便是那什么都没有包裹的脖子,那气流,必然只有脖子感受得到。
“老妈,你也起身喝水呀?”
冷不防的年轻女子声音,从身边响起。
“小烟啊,你想吓死你妈呀,怎么突然站在我身后,连下楼的楼梯声也没有的?!”王星在这静谧的空间,没觉得什么可怕的,倒是自己女儿成功把自己吓了。
“哎呀,怎么可能啦,这世上哪有走路没声音的人?”凌似烟笑笑,随手一个杯子,装水,慢慢喝着。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精神的?睡不着吗?”王星服了自己女儿,性格是像她,但是这走路,就是永远无声无息,毫无存在感,而且是从她苏醒过来后,便是这样的了,故而每次晚上能把自己吓坏的,便是这古灵精怪的女儿。而看着她那明亮的眼睛,全然无倦意,难道这丫头,现在还没睡,还在奋笔疾书么…。。
“还没睡呢老妈,我今晚喝了五杯咖啡,甭提多精神飒爽啦,现在,呃呵呵…。还是睡不着,果断在卧室看书呢…。这不忽然口渴,下来喝水嘛…。”凌似烟吐了吐小舌头,全盘托出,边将杯中水喝完,没办法呀,躺在床上数了那么多遍手指,伸得手指都快酸死了,眼睛还是不酸,脑袋还是不倦,整个人精神饱满,只好开灯起来拿书看看,比耐性,看这咖啡的提神功效什么时候褪去咯。
“五杯咖啡?!明天大考吗?小烟你受什么刺激啦?”王星不可思议,睁大了双因岁月老去而微微凹陷的美人眼,嘴巴张成了“o”形,知女莫过母,她家丫头从来没有这么跟咖啡过不去,一次性喝五杯,那要清醒到今晚几点?这丫头平时为彻底摆脱瞌睡虫,最多也就喝3杯而已,今日这般反常,肯定不是受什么刺激,便是脑袋被自家大门狠狠夹了。
“呃呵呵…没有啦,喝着玩,喝着玩的…。。”凌似烟略低了下眼睛,神色稍稍有些暗淡,但是又支撑起无害的笑,仿佛真是这样。
今天下午和柯霖告别回来,自己便是那般失魂落魄,但是作业又还没写好,怕这样影响自己的精神,解答不好题目,便狠命冲了5次咖啡,喝了整整五杯,精神确实变好了,不再萎靡不振,作业总算赶完了,可谁知这提神劲真真持久到爆,现在到了2点了,仍是想睡却睡不了了,凌似烟哭死。
女儿不愿说,那就任她藏着掖着吧。
王星察觉得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