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为什么身体可以虚弱到这种地步,一个星期过去了,竟还是觉得一点好转都没有!
凌似烟一阵苦闷,坐直了的身姿仰起头望向窗外,夜色撩人,很好。
奶奶和弟弟他们都回去了,现在黑黑的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再抬头看一看高挂在医院墙壁上的时钟,午夜2点半。
“咚咚咚…”“咚咚咚…”
那是医院的大钟声敲响,巨大的声响回荡在大大的医院中,打破了静谧的夜。
“嗷呜~”“嗷呜~”那是彻夜未眠的流浪狗在不由自主哀嚎吧。凌似烟并没在意狗叫得蹊跷,还是继续沉浸在自我吐槽中。
昏昏沉沉的脑袋,沉重的身体,感觉被注射了一大堆麻药的手臂……
什么时候可以摆脱这种人不人鬼不鬼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处境,离开这个自己打小到大都恨死了的医院!
老娘不想住院啊!
凌似烟使劲握紧只有些许感觉的拳头,老娘只不过是那天跌进了迷雾中无法自救,至于沦落到这般境地么……
现在纵使有一千万个理由也说服不了自己,谁也阻止不了老娘想要出去透透气的决心。
老娘要出去!
趁着身体稍稍有好转的凌似烟慢慢地起了把腿抬了起来。
很好!接着,右腿。
收获到了一时的胜利甜头的凌似烟,继续自己开导自己,准备慢慢催眠自己完成离开病床的任务。
这该死的针头!生平最讨厌打点滴了!
两条腿都成功屈起来了,凌似烟兴奋地环抱住双腿,却看到了碍人眼线大煞风景的穿刺在左手背静脉上的针。
我勒个去……
纠结了好一阵子,考虑怎么拔才不痛死。
双眼仇恨地盯着眼前的针,都快成斗鸡眼了,结果还是没有勇气取下针头。
没办法,谁让自己小时候起就对尖锐物有一定的恐惧感呢。
……半晌。
看似盛气凌人的凌似烟最终还是屈服了眼前的小东西,不过她那分明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除之而后快般的不服气在别人眼中一览无余。
哀怨地叹了一口气,凌似烟无奈地扫了一眼周围。
依旧是静悄悄的大病房,还有薄薄月色笼罩下的窗外夜景。
等等……
那外面是什么?
凌似烟的眼球又重新锁定在了窗户上。
这么晚了……居然还有和自己一样,喜欢追求待在外面的自由自在而不喜欢乖乖躺在病房里面的人。
不得不承认,凌似烟是一个典型的无神论者,或许,是因为凌似烟的爸爸凌烽,对年幼的她所做出的——不应该相信鬼神要时刻相信科学的信念锻炼和苦心栽培的缘故,使她现在,这么晚了,居然连一点作为女孩子起码该有的恐惧感都没有。所以在现在长大了思想早已根深蒂固了的她眼里,鬼的存在率,几乎比天上突然掉下个一千万美元的概率还低。
就远处黑黑而只能看到背影的影子来看,那边估计是两个人。
由于自己住的是一楼的病房,再加上窗户上本应被奶奶关紧的窗帘在早上自己强烈恳求下没有被拉上,现在外面的情景尽收自己眼底。
凌似烟倒是很好奇现在窗外的那两个人到底在干嘛。
凌似烟使劲睁大眼睛,竖起耳朵,想要探听窗外面的大致情况,即使病床上的自己和窗外那两个人的距离挺远,这种天真的动作根本徒劳。
但是,此时她睡不着觉,也当打发打发时间而已。
好在自己是有一只视力5。2的右眼!
远处的人儿不知什么原因,拿起了裤兜里的手机,放在掌心按了起来,平日里光度较低的手机屏保灯光在暗夜里显得特别明亮,这样就照射出了其中一人的面容。
我欠!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凌似烟不看不甘心,看了吓一跳。
手机反射光照射下,那个手机的主人的脸分明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肉饼状面目,别说讨论看不看得到他的眼睛和耳朵了,就连简单描述一下他的面部轮廓,都是项艰巨的工作。
乖乖?难道那个人刚刚出车祸了吗?
脑袋里不断冲出来的猜想,致使凌似烟像短路了一般死死将目光锁定在窗外,久久不肯离去。
旁边的那个人,她怎么无动于衷?
凌似烟终于看到了另一个人的面貌,那个女子此时是站在了医院的某一处路灯下,路灯柔和,她的表情却无尽哀伤。
好像她是在为什么事烦心呢。
而旁边那个血肉模糊的男士身形的人,无论在女子面前怎么做动作,好像还在说什么话的,那个女子,却都没有理会他。
我懂了。
原来是恶作剧啊!活该这女生不理你。开什么玩笑,这么大的人了,这么晚了还喜欢玩装鬼吓人这种把戏,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凌似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