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冽的视线不带一丝的敬意,看着翩翩而来的元锦鸿,安子怡嘴角微抿,却并未出声,此刻她只觉有些心酸。
而那略带无情的目光,止住了元锦鸿前进的脚步,他停在门边,身侧的手微微一松,而后紧紧握起,依旧不露任何马脚。“发生了何事?”
安子怡无声站起,瞥眼看向床边依旧撩人的梁晓洛,眼底是无尽的黑暗,。
顺着她的视线,元锦鸿不期而然的看到了床上的身影,他貌似停顿了片刻。
顿时,空气沉寂,除去梁晓洛偶尔的喘息,再无任何声音。
“……少主……”那接纵而至的呼唤敲打在安子怡的心间,竟是那么的沉重,不知是气,还是恼,她伸手按住了梁晓洛的嘴巴,声音略微有些嘶哑:“别再叫了……”
“……子怡…你。”这一刻,元锦鸿似乎察觉他做错了,错的太过。
“…师父,您能把她恢复原状吗?”沉寂过后,是她平静的话语。
元锦鸿敛眉颌首,竟是不愿去看此时安子怡的神情。
房间里只余悉悉索索的细小响动,这诡异的气氛中,无人说话。
不知过了有多久,只听元锦鸿低低一声:“已无大碍!”
看向已然安静下来,闭眼沉睡的梁晓洛,安子怡收回视线,转身一笑。
那笑——甚是刺眼,眼角竟能瞧见几分的讥诮。“师父——您何故如此?”
元锦鸿心中一紧,摇头无奈:“若为师说后悔了,你信吗?”
“信!”安子怡背对着他,微偏头,“可后悔已是不及。”
“……师父……”叶凡顿挫开口,竟是害怕此刻的气氛。
安子怡听闻叶凡的声音,胸腔一阵抖动,她竟是笑了,“哈哈哈……”笑声由小渐大,近乎癫狂。
忽而笑声掐止,她的脸上并无笑意,而是透着一股戏谑,“师父……我向来不爱拿他人做那垫脚之石,即便是您,也不能替我决定任何事情。”
“……是!”元锦鸿紧蹙眉心,除了点头,他还能说什么?
只是,她的话叶凡他们又能听懂几分?恰巧雪无名姗姗来迟,人员尽数到齐,安子怡不是那拖沓的性子,既然终有这么一天,与其沉默,不如早早摊牌。
她定睛看着几人,俏脸带着十分的坦然,望向低头敛眉的师父,轻轻启口,“师父——您还记得当年要我答应的条件吗?”
元锦鸿心中一跳,叹道:“自然!”
“即是如此,为何如今又要想方设法的打破当年的约定?”她轻笑转头,并未停顿多久:“如今,我遵守约定,离开!”
四周一窒,元锦鸿慌忙启口,“你这是何故……”
“师父自知,为何我能入此门派?那是因为,我要守着这女子的身份,过男儿的生活。师父可还记得,那时候您说,若身份暴露,定然是不能再待在这里。”安子怡字字有力,句句在理,然而,却吓傻一旁的青梅竹马。
可不是青梅竹马吗?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可有谁发现她是那女儿身?
“……”元锦鸿后悔莫及,他何曾预料到,事情竟是如此发展?
“女子有女子的尊严,即便是梁晓洛,她也不该受到如此待遇。”安子怡回头看向叶凡几人,微微一笑,“这几年,你们可曾发现过我的身份?现在内心又是何种想法?细想,我与那梁晓洛并无任何的不同。”说罢!她微微拂袖,不带走一丝的眷念。
安子怡没有留下听他们的回答,她并不是怕,只是这一天始终是要来的,只怕打破了这个约定,再留在这里,也是回不到从前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她离去以后,房间里依然静默,安子怡是女儿身这件事情足以让叶凡他们震惊,然而更令他们心惊的是安子怡的那番话,她与那梁晓洛当真没有任何不同吗?
“……师父?子怡……她、她说的是真的?”叶凡忍不住询问道。
“确实…如此!”
“……”叶凡身体一颤,后退半步,跌坐在椅子上,回想以往的种种,他是难以接受的。
除去温泽浩和雪无名,其他三人的脸色或多或少的都变了变,此时雪无名敛眉看向几人,“事情已经发生,当真那么重要?”
“就算她是女儿身,这几年你们可曾厌恶过她?而她又可曾做过你们厌恶的事情?”雪无名尤为的冷静,他到底是一早就知道,还是同叶凡他们一样,今天才知道?温泽浩不由沉思。
说起来,安子怡做过的事情,大多数是令人发指的,可就是被她脱光了衣服,他们也从未厌恶过她,即便她是女子,他们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厌恶,更多不过是震惊。
“可…一时间,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话”何若霖喃喃道。
当初他只当安子怡是小师弟,百般撒娇、依赖,那也只是因为他是男子,如今得知他是她,他还怎么能做出当初习以为常的举动?
“罢了……你们都回去想一想吧!”元锦鸿挥了挥手,他也不甚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