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好,李束就在此等小郡主。”他坚定道。
萧钰蹙眉:“可是你的伤,不治就会死掉的。”萧钰也不敢妄然拔剑,一时不知所措。
芙岚看见她露出一副难过的表情,突然说道:“剑上喂了毒,他活不了了。”
“什么!?”萧钰本来还对他心生歉意,然而此时却全然没了方才那一击的愧疚,“你真是丧心病狂!”
他冷冷的望着她不说话。
萧钰脸一沉,转身扶着李束朝反方向走了。那些手下爬起来,随之在前面引路。
她淡漠的转身,对他连道别也没有。
芙岚撕下衣袍擦拭脸上的血迹,蓦然觉得心底一片冷冷。
不过是数面之缘,可为什么她对他的决然会令他如此难以忍受!
她就这么走了,那以后呢,还会见面吗?
4、
马蹄声在王府外回响。
他回来时已是晌午。
家仆手脚利索的将玄红的府门打开。一条细细的缝隙逐渐增大,王府门外的视野顿时变得宽阔。
陈浚骑着马踩着低阶稳稳的踏进来。
家仆跪在一侧:“参见王爷!”
他淡淡挥手,翻身下马,将马缰递给一侧的家仆:“今后不许留追雪在府外!”
“是。”家仆应声,想是在怀瑞王府待久的缘故,家仆气势也随了陈浚几分,有着不容分说的稳重。陈浚拍了拍追雪的背,似做安抚。
然而才回来不久,却有人从厅堂迎了出来:“怀瑞王,你可回来了。”
皇宫的内臣总管出现在府中,陈浚有些诧异。
总管小跑过来,急急说道:“驸马爷出逃了,皇上正生着气呢。”
陈浚瞥了他一眼,示意他说下去,。
总管提着尖细的嗓子:“那些人说从矢兰本岛出发时还好好的,可到了大淮海域内,驸马爷便偷了船只跑了,现下皇上派了景城王去寻人,只派小的来府中等候王爷,让王爷寻回追雪后便进宫,皇上有事商议。”
“本王知道了,”他回身吩咐家仆,“备车。”
而后却不屑道:“景城王一介商人,要让他大海捞针找回驸马爷,真是令人担心。”
“话是这么说,可王爷方才不在江淮城,慕容将军奉命严守皇宫,脱不开身,曲阳候忙着布宴迎接之事,在江淮还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景城王了。”于总管说的谨慎,“皇上急召,还请怀瑞王速速进宫。”
“好。”陈浚淡淡望了于总管一眼,眼神蓦然冷峻。
深宫的阳光照不到这里。
昏暗的光线中。
皇帝睡在榻上,深锁着眉。
榻前的女子轻柔的替他揉着两肩,细语软耳:“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忧心?”
“你不就是其中之一?”皇帝淡淡道。女子一笑:“我?我有什么可让人忧心的?我不过是被锁在暗宫的柔弱女子罢了。”
“红颜祸水你不知吗?”皇帝冷笑,“到底除了血祭,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开画谜?”
女子手上的力度拿捏的很好,然而口气中却夹杂着一丝戾气:“没有,对双方都有利的办法就只有这一个。你解开画谜,萧灵?一死,我便可以传承她所有的力量成为贺楼族的祭司。”
“那丫头身上怎么会有你要的力量?”听她提到此处,想起萧灵?苍白无力的样子,皇帝觉得疑惑:“一个病秧子,难道真的有高深莫测的法术?”
“呵……”女子却没有一分担心:“你做好你的事就好了。”
“不过,你想好了五天以后要怎么做吗?萧灵?可是祭司,姐姐五年前凭祭司之力逼退淮军,你定是知道的。”她又问道。
皇帝目光中有着淡淡的杀戮:“此事无需你担心。”
如不出意料,萧灵?在宫中待够这几日,那些下了蛊的膳食也够让她丧命!即便是天神只怕也无回天之力将她从阎王爷那儿拉回来。祭司又如何,法术高深又如何,只要他陈显要她死,她就不能不死!
女子妖娆一笑:“那就最好。”
她翻身上榻,躺在他身侧:“等我成为祭司,你可要封我为天官。”
黯淡的烛光在细细的尘埃中摇曳。皇帝感受着身侧的柔软,缓缓的闭上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
半晌,有轻轻地叩门声传来,外头的人传话道:“皇上,怀瑞王来了。”
“让他在偏殿等着。”皇帝起身推开女子走了出去。
当初,陈浚以《玉屏卷》之名,将此知晓解开画谜之法的女子献给了皇帝,身为皇帝的侄儿,更应该得皇帝信任才对,然而一国之君却无法真正的相信他,少不得要提防。至少这女子,在祭祀之前不能让他相见,毕竟是从怀瑞王府出来的人,谁知道他们会私底下搞什么鬼!
门轻轻合上。
女子看着帝王的身影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