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好好孝敬您呢。”
许陈氏也是泪光闪闪,点了头,道:“好,好。”
庄善若本是要走了的人了,哪里肯接下这副担子,去趟许家这淌浑水呢。她硬了心肠,道:“娘,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平日里要洒扫缝补做家务,更要照顾大郎,哪里能当得了这个家?”
许陈氏喟然长叹一声,道:“大郎媳妇,我知道,我素日是对你太苛刻了些。若是等你当娘了,你便明白,无论是怎样的儿子在做娘的眼里看来总是出色的,总是想着要寻个更好的女人来配他。我冷眼看了你这几月,你出身虽说差些,但是行事端庄得体,既不懦弱也不张狂。倒真是我往日委屈了你。”
庄善若不语,她是不信一个人的性子能在半日便能大变,许陈氏突然变了对她的态度,怕是另有谋划。
“我都仔细想过了。大郎是不消说了,小妹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姑娘。”许陈氏将目光落到许家宝的脸上,道,“二郎呢,我自己生的孩子自己知道,若是交给他一家铺子,由他媳妇从旁看紧着,怕也是能行的。不过操持田地,他恐怕连稻子和野草都分不清,怎么能当起这个家来?”
一番话说得许家宝羞愧地低了头,心里服气了几分。
“还有我妯娌,她比我年长几岁,又做事利落,比起我来怕是更合适吧。”庄善若听得许陈氏将家里的几个分析得不差,赶忙抓住了童贞娘。
“二郎媳妇?”许陈氏从鼻子里嗤了一声,道,“她哪里经历过这些苦,还没过几天苦日子,倒就怕了。再说了,她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说不准,也有可能一去不返。”
许家宝心中一震,当了许陈氏的面却不好表露出来。童贞娘虽说的确是过分了,不过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一日夫妻百日恩,要他真舍了她去,他可是一万个舍不得的。
庄善若沉默,她总不好说自己也根本没心思在许家过下去。她不比童贞娘,一有不顺心就可以不管不顾地跑回娘家。如今王大姑不在了,榆树庄不待见她,她也失了底气,总得慢慢地在许家挨下去,再想办法了。
许陈氏见庄善若不说话,知道她是心里不愿意,赶紧朝许家玉许家安使眼色。
许家玉是真心欢喜,道:“大嫂,你莫要推辞,我们这家也就这几口人,说是管家,不过也是管些吃穿用度罢了。”
许陈氏也道:“大郎媳妇,你也见了,昨儿让二郎去买东西,他倒没个划算,这银子散漫地使着,哪里像是会过日子的样子。当家,还是得靠女人精打细算着才行。”
许家宝也陪笑道:“大嫂,你少不得多担几分累。”
许家安却不说话,只瞅着庄善若笑笑。
连小小的元宝也喊道:“大伯娘当家好,大伯娘当家了,元宝就有肉吃了。”
童言稚语说得众人都笑了,只有庄善若依旧是抿了嘴不作声。
许陈氏又道:“大郎媳妇,你莫要有什么顾虑,你是许家长媳,当这个家是天经地义的事,若是有谁不服,尽管找我来说。”
长媳?
庄善若听得一怔,她竟然是许家长媳,公公不在了,婆婆身体欠佳,于情于理她都该接下这个当家的担子。可是……
“罢了罢了,还得我这个老婆子再求求你!”许陈氏说话间,竟然离了椅子,竟作势要朝庄善若拜下。
庄善若吓了一跳,赶紧伸了双手扶住许陈氏的身子,总算是没让她拜下去。
“大嫂,你就答应了我娘吧。”许家玉喊道。
“媳妇……”
许陈氏目光灼灼地盯了庄善若看,见她面有犹疑之色,便道:“大郎媳妇,你就是不看我这个老婆子的面,大郎小妹元宝这般央求,你也总该勉为其难答应下来吧。”
庄善若扶了许陈氏,一时竟有些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