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人才,刘春娇和刘昌也是一对佳偶。
“婶子,你来了。快坐快坐!”刘昌眼睛从刘春娇身上瞟过,马上招呼起准丈母娘来了。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满意。对于这个姑爷,刘福婶实在是满意得不得了,这个刘昌从头到脚,没一处可挑的。她嘴里应着,一边拉着王大姑坐下。刘春娇也红红着脸儿挨着庄善若坐下,有外人在,她们只敢把半个屁股搁在椅子上,坐得拘谨。
刘郎中也将那张太师椅移了过来,他看了看刘春娇圆圆的喜庆的小脸儿,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小儿媳妇看着就有福相,不像家里那个大儿媳妇,成天苦着个脸,让人看着心里也不痛快。他忙将那些不爽快的事情抛到脑后,拈着山羊胡子道:“酷暑难耐,倒有好多人中暑发痧,你们晒了日头,也得浓浓地喝碗凉茶才好。”
“可不是!”刘福婶笑得眯缝了眼睛,道,“我们在前面买了些布,寻思着离善福堂也没几步远,天气又热得难耐,早上出门也急,也没带上点水。这不,就厚着脸皮到刘郎中这儿讨碗凉茶喝喝。”
“老嫂子这话说的!”刘郎中忙道,“阿昌,去俨俨地倒四碗凉茶来。”
张昌应了一声,道:“婶子们慢坐。”转身进了后堂。原来这善福堂前面是药店,后面便是住家了。
王大姑在一边察言观色了半日,见这个刘郎中也是个和蔼好说话的,便也陪笑着道:“我在庄里也总听说县城里的善福堂最是乐善好施,每年夏天的时候总会在铺子外面遍施凉茶,又说起善福堂的凉茶方子最有效果,一帖喝下去就清心明目,连着喝上三帖,再热也不会发痧中暑。”
“谬赞了,谬赞了!”刘郎中不住地点头道,“善福堂从我爷爷那辈传下来,得有个七八十年了,还能开下去,靠的全都是十里八乡街坊们的抬举了。这日头一天比一天的毒,我刚还和阿昌商量着呢,过个两天每日煎两大缸凉茶放在铺子外面让人取饮。”
“这是积功德的好事啊!”王大姑真心赞道。
刘郎中道:“我年纪也大了,也该享享儿孙福了。这个铺子早晚得交到阿昌的手里,让他多历练历练。阿昌生来是吃这碗饭的,我这个给人诊病的手艺十成倒有个八成被他学了去。”
刘福婶更是得意得脸上大放红光了,她心里估量了下这样的一个口碑好的药房,一天的收入刨去人工杂费少说怎么得也有个七八百文吧,这一个月的收入总抵得上庄户人家大半年的了。这铺子到了阿昌的手里还不和到了自己闺女手里一样?到时候,榆树庄里谁还敢小觑她刘家。没想到,这春娇倒真是个有福的。
正说着,刘昌捧了个托盘匆匆从后堂出来,上面放了四碗茶汤。他将茶碗小心地放到众人旁边的几子上。
递给庄善若时候,庄善若低着头微微欠身接过来,口中轻声道谢。她注意到刘昌的手指白皙细长,指甲修得圆润光滑。刘昌靠近的时候,身上还传来淡淡的药味。
刘昌也留意到和春娇挨着坐的这位姑娘举止落落大方,虽然一直低着头,但也能看到容颜明媚姿色动人,不由得也多打量了几眼。也没听春娇说起过有这样的姐妹,有心事后问一问,又怕春娇起了小性子,倒也作罢了。
庄善若举起凉茶,见这凉茶汤色清澈,呈微微的褐色,自有一股甘香之气。庄善若想着煎制凉茶的不外乎是些金银花,野菊花,夏枯草之类的,也不知道这善福堂的凉茶为啥有这奇效,倒是得喝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