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藏着的一把匕首,紧紧地两手握住,赤脚跳到床下,恨声道:“我恨不得杀了你!”
王大富缓过劲来,从地上爬起来,恶声道:“你这个小娼/妇,看我到时候不弄死你!”
庄善若毫无惧色,冷笑数声道:“反正我也早就不想活了,大不了我们来个同归于尽!”
两人在庄善若狭小的卧房中对峙着。
王大富身形高大强壮得像头熊,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庄善若,嘴里还时不时地倒吸着凉气。庄善若上身只着葱绿的肚兜,衬得身上的肌肤白得耀眼,她的眼中褪去了怯怯的神色,娇艳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凛然之气,像是一朵开在月光下危险的罂粟。
王大富一个箭步上前,伸出厚厚的手掌,想夺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庄善若银牙一咬,将匕首用力一挥,“刺啦”一声,王大富的手上被割了深深的一个伤口。
“你这个小娼/妇!”王大富骂骂咧咧地用左手捂住了滴血的右掌,“找死啊!”
庄善若冷哼一声,也不作声,只是朝着王大富紧紧地举着那把匕首,匕首上残留的鲜血顺着手柄流到了庄善若洁白的手上,然后一滴一滴缓慢地滴到了地上。庄善若的眸子像是着了火般亮得惊人,薄薄的双唇紧紧地抿着,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母豹子。
王大富不知道怎么的看着这个平日里柔柔弱弱的侄女心里不由得一抖,避开那灼人的目光,心虚地道:“姑父多喝了几杯,和你开玩笑呢,你这孩子,真是不知道好歹。”然后捂着一直流血的手掌,拣起丢在地上的衫子,悻悻地推开门出去了。
庄善若兀自全身肌肉紧绷,举着匕首不敢放轻松。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蒙蒙亮了,院子里的公鸡开始打鸣了,阿毛追着公鸡跑个不停。院子外传来了早起的村民互相打招呼的声音。
庄善若再也支持不住了,咣当一声,染血的匕首掉到了地上,她就势滑倒在地上,将头埋在两臂间痛哭起来:“爹,娘,你们怎么就狠心留下女儿孤零零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