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你哪里听说的?”
“嗐,上回听得富兄弟说了,也没逮着机会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上回许家宝过来才知道的,听说他在临近乡试的前两天偷偷地走了,三天前有人在临县见着了他。”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说?”伍彪着急,他不着急许家安找不着了,他着急的是庄善若说话时那种深藏在话语之后的忧虑。
“若是真的想避了人,哪有那么容易被人找着的?”庄善若淡淡一笑,“告诉你也不过是白添了一个人操心,到底也帮不上什么忙!”
伍彪心里一急,双手扶住了庄善若的肩膀,沉声道:“善若,这么多年来你有事都是自己一个人扛着;如今即便是我不能出上什么力,能找个人分担分担也是好的。你这样,岂不是和我见外了?”
庄善若心头一暖:“别的事倒也罢了,不过是许家大郎的事,我怕你听了心头又不痛快。”庄善若不是不知道伍彪的心结,总觉得自己远逊于许家安。
伍彪老老实实地承认:“我是会不痛快。”
庄善若哑然一笑:“所以,还是不告诉你的好!”
“可是,比起让你一个人操心,我宁可自己心里不痛快。”伍彪扶住庄善若肩头的手一紧,“再说,我有什么好不痛快的?他再好,你还不是死心塌地地要跟了我!”
庄善若将伍彪的手甩掉,嗔道:“谁死心塌地要跟你了?”
“嘿嘿,嘿嘿!”伍彪光会笑了。
远处的那五个并排的窝棚里鸦雀无声,被周全荣折腾了一天了,民伕们累得连打呼噜的力气也没有了。
“许陈氏托许家宝捎话了。”
“说什么?”
“只要许家安一回到家,她便立刻写了那和离文书给我。”
伍彪不信:“许陈氏算盘打得精,做事又是出尔反尔的,她说的话我有点不相信,定是想让你帮着一起找许家大郎。”
庄善若见伍彪人虽憨可是猜得却靠谱,为了宽他的心,只得道:“许陈氏嫌弃我是灾星,恨不得就此将我扫地出门了。”
“灾星?”
庄善若翘起唇角,戏谑道:“说是自我进了他们许家的门,许家安的祸事便一桩接一桩。伍大哥,若我真是灾星,你怕不怕?”
“怕?我怕啥?”伍彪咧开了嘴笑道,“你是我命里的福星,要不是你,我这右腿可就保不住了。”
庄善若心中甜丝丝的,嘴上却道:“哪儿学的油嘴滑舌?”
伍彪只是笑,就着微弱的星光,细细地看着庄善若。
庄善若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扭过头去:“许宝田这两天还老实吗?”
“晚上要不是你找我说话,这会子我和得富兄弟早将许宝田好好收拾了一顿。”伍彪忍不住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我的手就痒痒的。”
“他是泼皮光棍,尽量还是不要招惹他,等再过四天,他走他的独木桥,我们走我们的阳关道,轻易也不会碰头了。”庄善若沉吟着,“我总疑心他似乎和许德孝那边有些瓜葛。”
“等过了这几天许家安回家了,你便不是许家的人了,管他姓许的什么事!”伍彪愤愤然地道,“等下回他再落到我手里,我可让他好好地长长记性!”
庄善若知道伍彪为了替她出气:“伍大哥,你惦记他做什么,有那工夫倒不如想想我们以后……”
“以后……”伍彪被这个词打动,连忙握住了庄善若的手,“善若,你怎么知道我没想过?早几个月我就想好了,到时候我里种种田,偶尔上大青山打些野味;你呢,就陪着娘说话做事,若是喜欢也可以接些不累人的绣活做做。”
庄善若满脸憧憬,这样平静恬淡的生活是她想要而不可得的。
“善若,你知道吗?三年前第一次在善福堂见到你,我就……”
伍彪话音未落,突然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周围静静的草窠里突然亮出了几支火把,将他与庄善若两个团团围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