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去去去,你懂个屁!我这是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当年还受了胯下之辱呢,我这点算个球!”
那人知道许宝田心思的,又道:“许大媳妇这模样是俊,可也扛不住人家表哥这拳头硬——这花儿再好也摘不得,也只得远远地看上几眼就是了。”
许宝田冷笑几声:“我沾不了手的,他也甭想得手!哼,我这几年的苦役可不是白干的!你等着瞧吧,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那人摇着头走开了,丢下一句话:“死鸭子嘴硬!”
许宝田急了,赶紧抓了那人的袖子:“你不相信?左不过这一两天,我就让那个傻大个吃不了兜着走!”
“你要闹便闹,别耽误我们吃红烧肉就好!”
许宝田撇了嘴角冷冷笑道:“肉再好吃也不比戏好看,等着瞧吧!”他摸了摸受伤未愈的眼眶,悻悻地走开了。
……
接下来的时间里,周全荣就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刻也没消停过。他穿上了他那件公服,将每一粒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的,焐出了一身的热汗,却又不敢有些丝毫的懈怠。
县衙里传来消息,说县太爷下午过来,可是又没说准确的时辰。
周全荣估摸着县太爷不会顶了大太阳过来,可也不会过来得太晚了免得耽误了返城的行程。他在县衙里当了十几年的小吏,铁打的县衙流水的县官,还从来没有哪一任县太爷和他说过话呢!周全荣激动难耐,总觉得自己日后能不能出人头地就在此一役了。他揣摩了半日,将回答县太爷的话在心里翻过来倒过去演练了数十遍,自觉万无一失了,才挥舞着小鞭子去督促民伕们干活了。
“瞧他那样,真是扶不上台面!”容树媳妇很是看不上眼。
庄善若坐在窝棚口闷闷不乐,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只是在嘴上嗯了一声。
容树媳妇了然:“妹子,你也别太伤心了,再好也不过是个畜生,若是你舍不得,日后再养一条就是了。”
“嗯。”村里人只将狗当做看场护院的工具,是不能理解她对黑将军的那种感情的。
“我倒是佩服伍兄弟,许宝田那样的刺儿头也敢下大力气揍了替你出气。”容树媳妇不免又有些想多了,“若是能有男人这样替我出头,我就是为他受再多的委屈也愿意!”只可惜容树从来都是个窝囊的男人。
庄善若长长的睫毛一颤,不知道容树媳妇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来。
幸而她又道:“只可惜我没那个福气,碰到的全都是些不上道的,没到手的时候对你千依百顺,到了手没几天就和马棚风似的了。”
庄善若看着容树媳妇,若是她当年那个未婚夫没有暴毙,说不准她的人生便是截然不同了。人的一生是何其的脆弱,随随便便的一件小事就可能被扭转了。
“我怎么又说起这些不痛快的了?”容树媳妇一拍大腿,犹犹豫豫地道,“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嘴,不说我不安心。”
“什么事?”
“昨儿我偷偷溜回家去,好巧不巧看到许宝田和宗长府上的管事的有些鬼鬼祟祟的。”容树媳妇脸色一红,“那管事的之前和我好过,手里的银子虽多,可也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嗐,不说这个了!我想着你们好歹算得上是同宗,别是为了一条狗牵扯到了旁的事体了。”
“可有听见他们说些什么?”庄善若觉得这事有些古怪,许宝田那样糟污的人,宗长府上的管事的哪里看得上,更不用说两人在一处说悄悄话了。
“我看到他,避都避不及,哪里还会上赶着呢!”容树媳妇想了想又道,“这个许宝田看着倒是稀松平常,可是骨子里却是狠着呢!你赶紧和你表哥说了,有啥打算也得等到你家大郎回来了再替你做主!”
庄善若应了,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却并没消失。许宝田怎么会和许德孝府上的人搭上关系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