袄,披了斗篷,在小院子里咿咿呀呀地唱戏跳舞呢!”
庄善若眼前回想起那次躲雨和嫣红的邂逅。那时候的嫣红,风情万种,踌躇满志,飞扬跋扈,怎么也不会想到竟会落得这样的境地。看来,有些人注定是和情爱无缘的,一旦动了心动了情,便会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是谁告的秘?”
“天知道!”连淑芳将这个秘密一吐为快后,松快地摊摊手,“满府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饶是再隐蔽,也总会露出点马脚的。这倒也罢了,也不知道是谁,倒是有心,连胡琴先生与三姨太接头的暗号也知道得清清楚楚,看来是早有准备,就等着一击中的,将三姨太彻底打垮!”
“那倒是有心人。”庄善若喃喃地应着,眼前却不知不觉浮现出鸾喜那张素净的脸来,唇上却涂了艳艳的胭脂,红得像血一般。
“这大宅院里的,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这回,四姨太又成了府里顶得意的一个了。”连淑芳好意地提醒着,“你有机会也和四姨太提提,这棒打出头鸟,得意的时候也要留意留意身后。”
庄善若苦笑一声:“她哪里需要我提醒。”心里竟有钝钝的痛。
连淑芳惊诧,正待说什么,远远地便看到周全荣迈着小短腿,挥着手中的鞭子,骂骂咧咧地赶着民伕做工去。
“呦,哪儿来的大老爷,架势摆得倒是十足,只可惜这三寸丁的身材,就是将一身公服披挂停当了,还是不成个样子。”连淑芳奚落道。
周全荣仿佛听到了似的,朝这边瞥了一眼。
连淑芳也不怕,拾掇了东西,挎了小篮子,毫不示弱地朝周全荣瞪过去。周全荣嘴巴动了动,也没说什么,只是急忙朝那一溜窝棚走过去了。
连淑芳见旁边没人,又压低了声音道:“善若,你别嫌我多事,我看你对那个容树媳妇倒还是好声好气的。她这个人,嗐,怎么说呢?别的都还好,就是有点……你大概多少也听说过。”
庄善若点点头,道:“听说她家里有个瘫了的男人和半大小子。”
连淑芳很不以为然:“这年头,谁家里还没个难处的。她倒好,容树瘫了也管不着她了——不过以前也奈何她不得,村里的那些不要脸的老光棍老鳏夫,不论是香的臭的,她都来者不拒。”
“她怕是也有难处。”
“难处?”连淑芳嗤笑了一声,“有难处就靠那些野男人?她有手有脚的,又能说会道,我就不信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这事啊,还得分人,她就是这样的人。我娘听说你和她搭伴,心里就有几分不自在,不过幸亏也就一个月,谅她也不会怎么着。”
“还让婶子惦记了。”看来容树媳妇在村里正派女人的眼里早就很不堪了。
“我劝了,说是善若的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往好听里说是要强,往左里说是拧,怎么也不会和她搅和在一起。娘这才放了心,不过还托我再嘱咐你几句。”连淑芳眯了眼睛看了看那些扛着铁锹陆陆续续上工的民伕,又笑,“再说了,得富也在,总不会让你给人欺负了去;退一步说,即便得富是个光长个子不长心的,可是伍家的姨表兄弟也在,总能照顾得周全。”说到这儿,连淑芳眨巴眨巴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些我都明白,熬过了这一个月就好了,你让婶子别替我操心了。”
“行,我过两天再过来。”
送走了连淑芳,庄善若在大树底下发了好一阵呆。许德孝府上的这一番变故虽然和她无关,可她总觉得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鸾喜,可别是你做的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