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慢慢地生意做顺了,往后怕是还能挣大钱呢。”
“可不是!说来说去啊,还是你这闺女聪慧,想了这么个好主意,要不然芸娘空有一身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啊。”
“伍姨说笑了,我不过是白说一嘴,还是得靠芸娘姐的好手艺才是。”庄善若想起什么,又问,“听说芸娘姐是从南边过来的,那手艺也是祖传下来的。”
伍大娘沉吟道:“说起来也算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了,要不是那年南边发大水,芸娘孤身一人跑过来,哪里能碰上贺三呢?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那芸娘姐家里人呢?”
伍大娘神色一黯:“听说死的死,散的散,芸娘不说,我们也不好问。亏得嫁了贺三,又得了对双生儿,等把包子铺的生意做稳当了,芸娘也算得上是苦尽甘来了。”
庄善若点头,想起芸娘那张温和的笑脸。
伍大娘环视了自己的院子,感慨道:“啥时候我家阿彪也能娶上那样的好媳妇。这五两银子我寻思着将这院子翻一翻,再搭一间屋出来,要不然媒人上门也没个正经坐的地方。”
庄善若点头:“那是要的。”怎么听怎么觉得自己的声音涩得厉害,又补充道:“若是伍姨想打家具,我便和我表哥说一声,他的手艺可是没的说。”
“那敢情好,那敢情好!”伍大娘没发觉庄善若的异样,喜滋滋地道,“我上回去张家借竹匾,托张山家的给阿彪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这日子好过起来了,可不能再委屈阿彪了,家里旁的先不说,总得找个黄花闺女才是。”
庄善若点头,解嘲地笑了笑,心里的那点小情绪荡然无存。
两人说着闲话,庄善若顺手将一只棉鞋的鞋面纫到了鞋底上,正想一鼓作气将另一只也纫了。不期然,北边的天空已经聚了滚滚的乌云,传来了几声闷闷的雷声。
“伍姨,怕是又要下雨了。”庄善若将晾在竹匾上的黑木耳拢到一处,收到一个旧口袋里,然后将竹匾靠着门廊放好,道,“我先走了。”
“哎,你赶紧走!”
庄善若看了看黑将军,又有几分犹疑,想到今夜伍彪不回来,伍大娘一个人在家有黑将军陪着倒是能安心几分,便道:“伍姨,黑将军就在你家再多呆一晚,家里也没剩饭喂它。”
伍大娘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你放心地去吧,这狗夜夜伏在我床头,倒是比阿彪在家的时候还让我安心。”
庄善若又看那没缝完的另一只鞋,道:“这鞋我带回去顺手做了得了,省得伍姨挂心。”
“这怎么好意思?”
“不碍事,我绣花绣得烦了的时候顺手做了,不过是纫边,又不麻烦。”说着,庄善若寻了块粗布将鞋底和鞋面裹在一起,夹到腋下。
“你这孩子……”伍大娘嗔怪了一句,将庄善若送到门口。
庄善若和天边的乌云比赛,赶在大雨落下来之前赶回了家。几滴长脚雨落到了她的身上,她急急地低头避雨,冷不防撞到了一个人。
“哎呦,大嫂哪里就急成这样?”童贞娘拍拍被撞到的膀子,嗔怪道。
庄善若歉意地笑笑,要往后院跑。
童贞娘却是一把将她拉到廊下,眼睛从她腋下夹着的包裹上溜过,笑道:“大嫂可是忙得很,倒是好几日没见了。”
“唔唔。”庄善若敷衍,懒得和她啰嗦。
“小妹正找你呢,守在柴房等了你好一阵子。”
“找我?”庄善若作势要拔腿往后院走,冷不防童贞娘又牵住了她。
“大嫂,别急。”童贞娘的丹凤眼一吊,“说起来小妹和大嫂同庚,可毕竟是没出阁的姑娘,老太太宝贝得紧,上头又有两个哥哥,这人情世故上总是差一层。”
庄善若听着心里犯了嘀咕,童贞娘好端端地和她说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