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庄善若还来不及回答,许家宝便代她回答道:“娘,那日我在善福堂逗留了一阵,那媳妇嘘寒问暖的,对大嫂关切得很。听小刘郎中说,大嫂与他媳妇倒是比亲姐妹还要亲。”
许家玉闻言,喜道:“那是了,娘,我就说你定是错怪大嫂了!”
“这红口白牙的,你说是啥就是啥了!”童贞娘忍不住嘟囔道。
庄善若又扬了扬手里的荷包,朗声道:“若是老太太不信,可以拿了这荷包去善福堂问问,看这是不是春娇的绣工。凭了善福堂与我们家的关系,定是不会欺瞒老太太。”
许陈氏目光和缓了下来,心里信了几分,却沉吟着没说话。
庄善若又道:“若是我存心扯谎,定会胡诌个别的名字。何必要扯上善福堂,岂不是自讨苦吃?”
许家宝讷讷地道:“那是,那是!”
童贞娘却是眼风一瞟,道:“即便是如此,大嫂得了这五两银子为何又藏着掩着,倒不如一早回明了娘,大大方方地使了——家里可是正缺银子呢!”
许陈氏闻言,脊背又不由得直了直,又将狐疑的目光投到庄善若的身上。
“弟妹聪明一世,怎么就糊涂一时了呢?”庄善若不疾不徐地道,“我们家是缺银子,如若许掌柜一早应了宗长的救济,又何曾会落到这般田地?”她说这话的时候,用力地在童贞娘脸上看了一眼。
许陈氏目光一黯,怕是想起了老头子。
“当初几百两银子在面前都没要,如今怎能为了区区五两银子而失了风骨?”庄善若神色清朗,“春娇给我这银子是念姐妹之情,我能承她的情却不能收她的银子。年前进城的时候我将这荷包带上去了趟善福堂,她偏生不收。我拗不过,只得先将这荷包带回来再说。寻思着,等过个半年我们家宽裕些,恰逢她的生产之日,再添上几两,送回善福堂——既是全了我们家的脸面,也是承了她的情分。”
许家玉钦佩道:“还是大嫂考虑得妥当。”
“若是连这等小事都要知会老太太,那便是小事化大了。再说了,往日铺子里每月的利钱流水似的从老太太手上过,这区区五两银子又哪里看得上眼呢?”庄善若一气说完这许多,当了众人的面将那枚藕色的荷包揣回到了自己怀中。
童贞娘兀自不甘心,紫涨了脸庞,问道:“大嫂,既然银子失窃的事与你无关,那你倒是说说,那十两银子又没长了翅膀,怎么就能不见了呢?”
庄善若奇道:“弟妹这话问的,我又不是衙门里的人,这查案捉贼的事又轮不到我管。我自管撇清自身清白便是,哪里还能管得了这许多?”
“你倒是撇清了,可拿屎盆子往我头上扣!”童贞娘见庄善若坦然自若,不禁有些急了。
童贞娘刚回许家的时候,一心想着讨好许家人。也是机缘巧合,刚刚掀起大郎房中的褥子,正要抖上一抖,没成想,竟巴巴地滚出了个荷包。这可把她乐坏了,献宝似的送到了许陈氏的面前。
孰料,峰回路转,竟然最后这笔十两银子的糊涂账又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童贞娘哪里肯依?
许家宝起身,走到自己媳妇身边,劝慰道:“媳妇,这事就这样算了吧,总不是家贼,怕是不知道什么人偷偷溜进来。你是不知道,年前大嫂做了一挂香肠也不知道被什么人偷了去。”
童贞娘委屈地道:“不过是十两,倒是看轻我童贞娘了!我这趟带回家的东西总也值个十两八两的,如若真是我偷的,那又是何苦呢?”
庄善若淡淡一笑,道:“世人多爱做些借花献佛之事。”
这话说得文绉绉,童贞娘竟一时没听懂。庄善若是真的厌烦童贞娘了,不论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她一回来,没事也能找些事出来。
许陈氏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这事就这样算了,就当这十两银子被老鼠叼了去,以后谁都不要再提了!”
庄善若却上前两步道:“老太太,这事可还没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