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黄野草,战马嘶鸣,一股股黑烟般的骑兵奔腾而过。。
北风卷地白草折,草已枯黄,战马微微显瘦,辽阔无比的大草原上,狼烟滚滚,无数的黑烟席卷,融汇成一条黑色的河流,往心目中那座神明般的祖迹大山而去。
“轰~”
黑烟凝聚而成的流波轰然一滞,在离山峰的两三公里处,翻身下马,数千垂头散发左襟拉开的汉子如同朝拜般,牵着心爱的战马,缓缓而行。
所有的喧嚣,所有的杀机,在靠近那座大山的那仅有的两三公里路中,瞬间收敛一空,唯有怀着崇敬的心神徒步而行。
这段直达圣地的路程并不算,山坡不大也不凌乱,数千个骑士沿着道路涌了上去,左右树叶渐黄,却还未掉落,看起来,金黄黄的一片,异常的炫目。
踏入了这种山林,所有人都心中都异常的平静,这里看似普通至极,却是他们魂牵梦绕的圣山,鲜卑山在鲜卑一族的心目中,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心目中的瑞兽‘马鹿’。
走过鱼肠小道,数千鲜卑骑士的视野渐渐宽敞了起来,那座金色的大帐瞬间落入了双眼,以金帐为中心,一顶顶或大或小的帐篷在金色大帐的四周,以远近不一的规则辐射开来,远远望去,如同朝拜一般。
一队队手持弯刀挎着长弓的配甲金帐护卫正在来回的巡视,以金帐为中心辐射开来的巨大区域,时有彪悍的将士走过,这是鲜卑山,不仅是鲜卑人称号的来源,更有象征着鲜卑传承的一顶金帐,鲜卑山上的守卫。历来是最森严的,尽管大汗和几个大人很少居住在鲜卑山,不过,一些重大事件都会在鲜卑山进行,其他书友正在看:。
比如这次对汉人用兵,大汗不仅召集了几位大人,更是下令每个每个部落都要派出两百精锐善战的将士出战,于是。便有这次的鲜卑山大集。。
栅门被拉开。各部落报上各自来源之后,守卫的金帐将士这才放他们一一而过,六千多人的涌入,却显得一点都不拥挤。如同滴水入海,根本就无法引起任何的波澜。
金帐内,一道魁梧的身影端坐在首位,左右都无其他身影,唯有那道充满血的伤疤微微闪烁着血红之色。
帐帘微微掀开,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行了个礼鲜卑大礼,恭声 道:“父汗,各部落族人都已经在外等候。”
那道不动恒古如石的中年男子眸子微微一动。看了眼下方的长子。说道:“将他们带到大溢。”
那面容与帐内那中年人有着几分相似的年轻男子点了点头躬身退出了金帐。
帐内男子蓦然站起,身材异常的高大,足有一米九之高,且壮硕至极,与鲜卑人衣裳粗劣不同。此人不仅衣着华丽,更隐隐散发着一股贵气,身上的服饰手工精致,以目前鲜卑人的粗犷工艺,绝对无法缝制出如此华丽的衣冠服饰。
能够稳坐金帐,此人的身份倒也呼之即来,至东汉初年以来,唯一有资格称王并且敢于建立王庭的也只有檀石槐一人。
檀石槐,鲜卑一族数百年来最雄才大略的部落首领,少时就有‘勇健有智略’的雅称,成年之初,就被部落推举为首领,数年征战,往南劫掠沿汉疆各郡,北边抗拒丁零,东方击退夫余,西方进击乌孙,完全占据了原先的匈奴故土,疆域绵长东西达1.4万余里,南北达7000余里,仅仅不到数年光景就彻底地同意了鲜卑各部,并在高柳北弹汗山建立了王庭,自号为汗,不受汉帝加封,不停地率众侵略边疆,为汉之大患。
这檀石槐野心极大不仅在高柳三百里外的弹汗单建立了王婷,更是试图将幽州各郡都吞下作为自家领土,碰巧被公孙瓒这头饿狼给盯上,几经厮杀,檀石槐最终不敌公孙瓒,这才率众迁徙回了鲜卑人的祖地鲜卑山。。
如今,修养了五六年的檀石槐一收到公孙瓒战死的消息,那颗野心再次蠢蠢而动,来自某些心怀鬼胎的的使者,或是言明了此间的厉害或是许以承诺,故而,檀石槐这才下定了决心,决定再次往汉庭叩关而去。
身材异常魁梧高大的檀石槐虽已至中年,却依然能够生撕饿狼,日饮百杯纵欲不倒,故而尽管五六年前输在了公孙瓒手下,却没有一个部落首领敢不服从他,鲜卑各超大部落的大人更是以他马首是瞻。
此番集结,趁着秋膘正肥,各部落都按照檀石槐的命令派出了最精锐的将士,鲜卑人全民皆兵,闲时是牧民,战士同样是精锐的将士,故而,檀石槐根本就不担心兵源的问题,经过了数年的发展,统一起来的鲜卑更加的强大,虽然没有强大到如当年的匈奴般,却也极为不俗了,人口也有数十万之多,人人可控弦,迅速的发展,让檀石槐以及各大部落的大人们对于劫掠汉庭异常的热衷,汉人的茶叶以及丝绸盐铁,都是他们为之趋之若鹜的好东西。
大溢,檀石槐重建的鲜卑山王庭最为宽敞的地方,就在金帐之后,素来是各部落之间发起战役的集结之处,足以容纳十万人之多。
各部落组成的八千名鲜卑将士已经在大溢中翘首以待,用鲜卑语低声交流着,皆在憧憬着此番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