胯下战马迎空嘶鸣,王凌长枪染血,傲然孤鹜,如同一尊战神,睥睨着大地,画面凝固,公孙瓒的悲鸣,公孙续尸首坠地,整个沮阳城外,蓦然陷入静寂,敌我双方皆为之注目。
“咳”王凌轻咳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丝,公孙续身死魂消,他也不好过,公孙续临时的那一矛,依然刺中了他的腹部,鲜血喷涌,瞬间将王凌腹部染成通红,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
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王凌黝黑的眸子看了眼死不瞑目的公孙续,心中却没有一丝的喜悦,这一次,若非对方惜命,想来,王凌想要击杀公孙续,也没有那般轻易,实在有些侥幸的成分,但不管如何,结果还是他赢了,首战斩杀敌军一员大将,这等战绩,说来,也足以让金百万朱灵等老将对他高看一筹。
他根本就不知道公孙续的身份,若他知道,他绝对无法如此淡然面对,将公孙瓒的独苗连根拔除,说来,也只有用不知者不惧来形容王凌了。
很快,王凌的脸色就变了,鹰扬锐士癫狂了,公孙玄发疯了般,整个幽州军如同被煮沸的油锅般,轰然如同雷击,猛然大怒,朝王凌蜂拥而去。
公孙瓒的眼珠子通红,如同黑夜中的一盏灯笼,眉毛怒张,那股杀机,如同实质般,死死地盯住王凌,他疯了般,拔起马背上的长剑,朝王凌杀去。
公孙玄的表情如同死了爹妈一样,少将军惨死,而且是在他眼皮底下,后果根本就不需要多想,他不敢有一丝的侥幸,公孙瓒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莫说是素来霸道的蓟侯,就算是普通百姓都同样无法接受,公孙瓒的残酷手段,他素来了解,为今之计,只有杀死王凌,为公孙续报仇,才有有一丝的生机,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公孙玄疯了,人在绝境的时候,爆发出的潜力,绝对是无穷无尽的。
“滚开。”一斧震开玄武,公孙玄头发杂乱,面露疯狂,爆发出的蛮力,甚至连一直压着他打的玄武都为之惊讶。
公孙玄发了疯一样朝王凌杀去,玄武拦不住,眼见那家伙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玄武面露恼怒之色,长戟怒刺,杀了过去。
幽州军放弃了攻打城门,鹰扬锐士也放弃了敌手,操着手中各式武器纷纷朝王凌杀去,公孙续之死,就在他们前面,普通将士没有公孙玄想得那么远,公孙续作为幽州军新一代的掌门人,公孙瓒的独子唯一的一根独苗就此丧命,王凌此举,狼骑此举,不异于生生扇了他们一巴掌,火辣辣的灼热,丢脸啊,太丢脸了,所有幽州军将士心中都大为愤怒,望着持枪而立的王凌,心中的杀机根本就没有丝毫掩饰。
袁尚脸色微变,场中的形势因为公孙续的死,瞬间脱离了他的掌控,眼见王凌和狼骑被幽州军所淹没,袁尚眸子微蹙,大手一挥道:“出城作战。”
“喏,。”颜良金百万朱灵郭援等将连忙抱拳道。
沮阳城门大开,关靖脸色一喜,表情却瞬间僵硬,却见公孙瓒已然引着数百亲卫,疯了般朝王凌杀去,浑身散发着一股野兽般的惊天杀气,凡是挡住他者,不管敌我双方,全被刺穿胸膛,端是凶狠异常。
关靖见状,心中一叹,他知道了,公孙续的死,已然令这位铁血将士心神大乱,他就这么一根独苗,一直以来,都报以殷切期望,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即便是关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公孙瓒不是曹操,不是刘备,关靖跟了他快二十年,岂能不了解他的性子,为今之计,也只能盼望着公孙瓒心中还能有一丝清醒,值此机会,并州虎狼出城作战,对幽州军而言,实在是非常好的机会。
被数万幽州军和鹰扬锐士所围,却不见王凌和狼骑将士有一丝惊惧,三千狼骑结成战阵,手中古矛枪寒光凛凛,无所畏惧的迎了上去。
“活捉杀害少将军的那员敌将。”一员大将连忙怒吼道,手中一把大刀直指王凌,以他为首,身后同样几部人马涌了过去。
狼骑四大副将皆脸色肃然,青龙乃是一个光头大汉,为四大副将之首,手中一把狼牙棒已经染满鲜血,一脚挑起地上散落的一把长枪,脚尖一踢,竟然如同利箭般狠狠地穿梭出去,一声闷响,适才大喊捉拿王凌的那远幽州军将领眸子不可置信地望着青龙,饮恨倒地,胸口被长枪刺透,死得不能再死。
“呱噪。”青龙方正的脸上闪过一丝冷色,狼骑众将士纷纷朝王凌靠拢。
正涌过来的幽州军脚步一顿,被青龙这一手杀招小小的震了下,片刻后,又是呐喊着,疯狂地朝王凌杀来。
惨烈的厮杀在沮阳城外上演,四大副将,虽没有多大名气,却是都是袁尚一手调教的武学奇才,下手异常的狠毒,凡是胆敢靠近者,没有一个能够完好脱身,王凌也不差,被一群幽州军当成猎物,却不见他面露一丝惧色,腹部鲜血一直在流,染满了他的劲服,也不见王凌身手受到一丝影响,长枪吞吐,如同毒蛇般,疯狂的探出,枪杆的每一次抽回,都将带走数条幽州军将士的性命,手段同样异常的残忍,狼骑同样杀红了眼,与鹰扬锐士疯狂的交手,双方皆抛弃战马,近身搏战,不停地有双方精锐将士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