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登营将士皆下意识地与鞠然保持些许的距离,以防被自己人所伤,那倒是伤的冤枉,特别鞠然还是他们主将的独子,有了这层关系,即便不小心被鞠然所伤,想要找人评理还真不好开口。
鞠然现在的状态,很多人都经历过,普通的将士,没有习过武,初次战场厮杀,能够活下来的,一般都会选择去青楼啊,或者赌博,或是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尽情的发泄一下,倒也能够从心中的那股杀戮**中得以自拔。
不过武者,乃是逆着天地规则,虽不似远古时代的所谓修真者寿命与天齐,却也强身健体,若无意外,寿命能够比之普通绵长个二三十年,况且,武者,入战场,杀人如麻者比比皆是,天地之间冥冥自有定律,说到底,这道坎儿,终归还是的靠自己。
鞠然不停地杀戮,眸子如同朱砂一样通红,不停地有敌军胆惧后退,也非他一人之功,先登营将士,左手持弩,右手配刀,端是杀得城楼上鲜血染红石板。
李武无力的放下手中的战刀,败了,终究还是败了,尽管客观的评估过敌我双方我实力,他还可笑的想要坚守一天,事实证明,先登营的攻坚能力,绝非他这等无名小卒所能够抵挡的。
派出去的求援将士,根本就突破不了城外虎狼烈军的包围圈,整个涿鹿县被数万大军围得水泄不通,看不到希望,只好选择放下武器投降。
不到一个时辰,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涿鹿城破,城楼上,存活的不到一千员守军全部投降,包括守将李武。
城门被打开,袁尚率领麾下几万大军,马蹄踏地,轰隆隆地开进涿鹿城。
许卿和一系列县衙官员被捆绑到了袁尚马前,许卿一脸桀骜之色,被缉拿处抓到的时候,他正在动员城内百姓上城助守,可惜,公孙瓒治理幽州时日不长,百姓之心还沉浸在刘虞的治理下,敌军攻城,只要没人侵扰到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任许卿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愿意上城协助守城的百姓,除了个别与许卿关系密切的大户之外,余者大门紧闭,。
许卿乃是文人,自然有一股莫名的傲气,作为涿鹿县有名的才子,许卿能够以双十年纪任一县长官,满腹文采那是最基本的,幽州文士不多,田楷又是军伍出家,不善内政,这也导致了,上谷郡凡是读过点书的文士,都能够混个文职当当。
不可否认,许卿是有些文采,家世也不错,涿鹿县许氏一族,上谷郡也算颇有名气,如此年轻有为,心中自然傲气冲云天。
望着那杆迎风飘扬的军旗,他知道,这支进城的兵马,乃是并州所属,也就是赫赫有名的虎狼烈军。
“你就是涿鹿令?”马背上,袁尚一脸淡然,居高临下道。
他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傲气冲天,这种鼻子朝天的文士,他也见多了,如果表现出敬意,也只能加剧他心中的那股得意,这种人,就该先晾一晾,敲打一番再说,
见袁尚脸色淡然,一副丝毫不重视的模样,许卿心中微怒,头一转,莫说回答袁尚的话,连看都不看袁尚一眼。
袁尚身后,颜良文丑鞠义朱灵等将皆面露怒色,凶狠地盯着许卿,一副生吃了他的模样。
反倒是袁尚脸色不变,淡然道:“来人,将此人拉出去斩了。”
身后两名亲卫纵身走出,两边架住许卿,将其架住,准备拖到城外斩首。
“等等”
许卿闻言,心中一惊,他也只是摆个姿态,真要让袁尚给斩了,那倒是天大的冤枉。
“你还要什么话要说?”袁尚冷淡道。
事实证明,在生死关头人的潜力是无极限的,许卿一介书生,在面临斩首的危机关头,双手一抖,竟然霸气的挣脱两名腰大膀粗的将士铁钳一样的手,跑到袁尚跟前低声道:“在下许卿,正是涿鹿令。”
“很好,”袁尚面露笑颜:“如果你早点顺从点,不要那么傲,本将也不会吓你的,许县令是吧,走,带本将去你府衙坐坐,刚好有话问你。”
“在下遵命。”在一群虎狼注视下,许卿只好认命低头。
涿鹿县的县衙不大,门外两尊大狮子獠牙显露,比起代郡的高柳,稍微差上一个档次,毕竟高柳乃是郡治,比起涿鹿县的行政设立会高上一个等级,就如现代的省府所在地一样,作为一郡门面,接待一般都会放在郡治,所以,涿鹿县的县衙比起高柳的会差上不少。
看着袁尚一屁股坐在自己办公的位置上,许卿的心中大感憋屈,想他也没招惹谁,竟然惹来袁尚这群杀神,尤其左侧的那一个个身披甲胄的男子,身上皆散发着一股凶煞之气,端是吓人。
“许卿是吧?”袁尚淡笑道。
许卿闻言,连忙站起身来,拱手道:“下官在。”
“想不想继续当这个涿鹿令,或是更上一层楼?”
许卿闻言,微微一愣,还是老实道:“想,做梦都想。”
袁尚闻言,对于许卿的诚实大为满意,此刻的他,就像一头狐狸,望着许卿笑道:“既然如此,本将给你一个机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