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车站在刘璋一侧,眉头紧锁,听闻刘璋所眼,头也不回道:“敌军并非前来攻城,如果末将所预料的不错,定是庞统那贼子欲劝降我等。”
刘璋闻言,却是心中悄然松了一口气,在内心深处他并不希望与对方兵戎相见,战争是要流血的,若说眼不见也就算了,但是一旦两军交战,死得可不仅仅有将士,连普通的平民百姓都要受到极大的影响,刘璋也许文不成武不就,但是一颗仁心却还是极为少见的。
果然,李子车话刚落,张辽的声音却已经自城下传来。
“吾是破蜀校尉张辽,州牧刘璋何在,前来应答。”
张辽不愧是习武之人,气沉丹田,声音之嘹亮,不仅城下数万虎狼烈军清晰可闻,便是离张辽数百步之外的成都守军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破蜀校尉”
城楼上的众人脸色微变,先不论张辽直呼刘璋名讳是否有没有失礼,引起城楼上许靖董和费观等人注意的却是征蜀将军这四个大字。
刘璋嘴唇发白,看着城下的张辽,眸子闪烁,似在考虑应不应答。
倒是人群中王累一声怒喝,犹如惊雷,在刘璋耳边炸响。
“好一个袁尚,乱臣贼子,胆敢如此轻视吾主”
众人垂首望去,却见王累须发喷张,眸子含怒,作为死忠队伍里的主力之一,刘璋可以不在意。他确实是要计较到底。
人群中的张松与谯周几人见状,眉头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若说他们心中最大的一块拦路石当属何人。不出意外便是眼前的王累,郑度虽然很有智慧,但是,他本身的性子注定了此人难以被刘璋所容,而王累则不同,他虽然与郑度一样性子刚直,有时候也会顶撞刘璋让其难堪。不过刘璋对其至少没有对郑度那般的不喜,从某种程度上。刘璋对其甚至还算得上十分信任,将一些情报的处理都交给了王累,这是非心腹之人所不能接收的活儿,从这点便可以看出刘璋对王累的看中。
有此人在。张松与谯周等人的计划,终归多了一些的不稳定性,哪怕张松谯周法正等人已经仔细地将一些所需要去衡量和抹去的细节所考虑在内,但是形式多变,未到一锤定音的那一刻,谁都不敢保证,这一切不会再发生任何的意外。
所以,王累必须拔除。
谯周与张松两个心怀二心之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的寒光。
法正就在人群后。与刘巴闲聊着什么,刘巴似乎发现了什么,却从未流露出什么。他是个聪明人,有些东西,可以知道可以说,可以知道而可以又当作什么不知道,也不可以说,这就是他的过人之处。
“主公。城下那敌将如此无礼,属下建议。给对方点颜色看看,也好让身后的那群敌军知道我等也不是好欺负的。”王累义正言辞地抱拳道。
刘璋闻言脸色微变,看了城下的张辽和身后的数百骑,眸子闪烁不定。
“主公,王从事所说的不错,小小敌将胆敢直呼主公名讳,不给点颜色看看恐怕好真要被敌军所小瞧,必须打击一下对方的锐气…”身材高大,手掌粗糙的张裔沉声道。
“属下亦是赞同两位从事的意见。”费观董和亦是附和道。
除了张松与谯周几人没有开口之外,余者驹同意王累的建议,可想而知,对于城外的虎狼烈军,这群身居益州高位的高官对于非益州势力之外的抗拒。
“好”
刘璋深吸了一口气,眸子扫过那一张张面孔,难得的刚毅道:“李校尉,汝一手百步穿杨的箭术本州早有耳闻,既然敌将如此无礼,就用你手中的弓箭让对方警醒一些吧。”
“喏。”
李子车拒已经人之中年,却丝毫没有一丝的疲弱,嘴角露出狰狞之色,手臂虚抬,身后一员副将已经将李子车善用的弓箭给递了过来。
手指在弓上轻轻抚过,李子车豁然抽出箭筒里的一支利箭,顷刻间,一股凛然的气势瞬间从他身体迸发而出,周遭肉眼不可见的气流涌动,唯有在场少数几个武道颇有造诣的武将若有感悟,眸子闪过一丝丝的肃然。
“十几年没有再亲自动手了…”
李子车的眼睛看向了张辽,弓弦忽然绷得紧紧的,利箭已经上了弦,这一刻,所有人都屏气看向了李子车,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李子车忽然心生一股豪气,益州多年不曾有大型战役,却造就了张任吴懿黄权刘璝泠苞邓贤这些所谓的蜀中名将,而他们这批被历史所掩盖的武将却默默无闻,今天,他就是要用这一箭,来证明他们的存在,阵前射杀敌将,不难,百步而已,对李子车来说,更非挑战,他的视线,看向了张辽,却已经从张辽身上穿过,看向了身后的虎狼烈军。
“今日,便用你们的鲜血,来重新凝聚李某与奔云军的威名。”
李子车手指轻轻一放,那支利箭如电般射出,便是十几个武道有所成就的武将都未能捕捉到它的光影。
张松与谯周都不是习武之人,却也看到了李子车那一双尖锐如剑的眼睛,这一刻,忽然有些担忧,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