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故作深思,忽而眸子闪过一丝的寒芒,阴声道:“杀来使。Du00.coM”
吴懿闻言,脸色一动,却听法正继续道:“两家联手不可能没有派出使者,既然将军不希望看到两家联手成功,很简单,从军中挑出可信赖又武艺高强的武士,在路途中,将其扼杀,嫁祸给流贼即可。”
吴懿眉头微皱道:“这会不会太明显了。”
“会”
法正冷笑道:“那又如何?蜀地共有十几股强大的流贼,这几年来,屡屡犯事,且行踪十分的神秘,连官军都时常奈何不得,直接推他们头上,谁能够拿出证据是将军干的,难不成黄权张任等人能够将那十几股流贼全部都揪出来?”
吴懿闻言,眉头稍稍一缓,他当然是知道法正所说的是不现实的,先不说那十几股流贼的所在的位置不一,单单连了解其行踪都不是很容易,那十几股流贼随便剿灭两三支,以吴懿手中握有数万精兵的底气都有些棘手,何况是将十几股全部剿灭,那样下来,整个益州都被战火所弥漫了,再者道,为了十几股流贼而大肆动用军队,想来,就算是黄权张任等人有心这么做,也丢不起这个脸。
“单靠张鲁守得住汉中?”
吴懿也不是无脑之辈,眼下大敌将来,汉中的位置便尤为重要,作为入蜀的门户,汉中的得失关乎着蜀地的安宁,如果斩断了两家的联手可能性,吴懿担心的是,届时张鲁是否守得住汉中,这才是重中之重,毕竟,就算是两家相争,吴懿也不希望破坏了益州多年保持下来的格局,不然。便没有什么意义了。
“张鲁会尽全力去守住。”
法正淡然一笑,颇为自信道:“盘踞了汉中这么多年,张鲁比谁都不希望丢掉汉中,这是他保命的资本。没有汉中这片土地,他的小命怎么看都是令人宰割的,相信这点他也看得出来,所以,就算不与刘益州合作,张鲁也会拼了命去抵御任何可能入蜀的敌人。”
吴懿微点颔首,法正所说的倒是不无道理,就像他们一样,张鲁也不希望难得保持了这么多年的形势因为外力而发生巨大的变化,即便。张鲁与东州集团有着莫大的家仇。
见吴懿作为作态,法正岂能不知吴懿心里已经接受了他的建议,继而说道:“此番刘益州召见诸公,一则定是商讨合作之事,将军适时地插上一句推动合作便是。不需要太明显,表明立场便可,另外,看这着急的模样,应是有了什么巨大的变数,将军自要有点心理准备。”
吴懿闻言,深深地看了法正一眼。幽然道:“此事一了….本将自会安排孝直差遣。”
法正闻言,心中虽喜,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多么欣喜的神情,抖了抖长袖,拱手道:“那孝直便谢过将军了。”
“随本将入府”
在法正脸上找寻不到一丝的欣喜,更谈不上失态。吴懿心中并没有感到多少诧异,与法正相处了几个月,此人的心性,吴懿还是有所了解的。
法正悠然地跟随者吴懿朝州牧府而去,沿途倒是遇见了不少的实权大员。不管是否分属一个阵营的政治盟友还是对手,也多是恭敬地垂首与吴懿问好,吴懿在益州这一亩三分地确实威望过人,有多少人是真诚实意的法正不知道,不过,明面上,除非少数的那几人,余者遇见吴懿,拱手问好倒是个个摆出了一副恭逊的模样。
将战马交给亲兵,吴懿就带着法正与两个副将便走了进去,有资格入府参赞的也就是那一二十人,排除不在成都的那些,也就十来人罢了,比吴懿早到的倒是已经有七八个。
“子远贤弟”
刚在下人的引领下走入议事厅,迎面却有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吴懿循声望去,一张颇为刚毅的面孔出现在他眼中。
粗犷的面孔,矮小却精悍的身子,从头到脚,可谓是其貌不扬,此人年纪约莫三十出头,穿着一身蓝色劲服,干练的气质扑面而来,尽管外表算不得令人一眼难忘,却给人一种不可忽视的存在感,此人便是张任。
张任乃是益州世族集团的两杆标杆之一,不同于东州集团占据着士林高位,益州世族集团的武将层出不穷,黄权张任张翼句扶泠苞邓贤严颜随手一抓都是优秀的将领,反观东州集团,武将方面远远不如其文官的强盛,唯有吴懿与李严能够抗衡一二。
吴懿身子一顿,大步踏入厅内,眼睛在那千分之一秒中,已经将厅内的众人扫了一遍,除了黄权之后,还有董和泠苞邓贤许靖来敏的几人,另一杠标杆的黄权则还未到来,张翼镇守地方,严颜也未曾从绵竹归来,故而武将也只来了数个而已。
“公义兄,来得倒是挺快”
吴懿淡笑一声,直呼张任之字,两人虽然分属不同阵营,不过,明面上的尊敬还是会相互给予的,在他们这个层次,面子是最重要的,只有相互给对方一点面子,出门才好相见,故而尽管两个集团之间已经势同水火,不过,双方扛旗主力表面上的功夫还是都做得比较完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