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日升,整座长安城犹如机器般瞬间启动了起来。Du00.coM
小贩与商家各自开门营生,穿着朝服的官人或是步行,或者牛车马车各不相同,只是目的都是前往那座辉煌的宫殿。
五年前的那场大战,皇宫被毁掉了大半,好在,大致上并没有什么致命伤害,除却复道几条关键性的复道被鞠义率军摧毁掉之外,也只有几座宫殿被波及,虽然看似数量很多,却伤不到皇宫的根本。
袁尚每天都要上朝,作为大将军,理论上袁尚的官职比三公还要略高一线,同时,作为控制着朝廷节奏的大佬,有着董卓那前车之鉴,袁尚非但没有懈怠,每日里上朝理事也是矜矜业业,倒是将坐在上面犹如泥雕般的刘协给直接无视了过去。
三公已经齐聚,一脸苍老之色的杨彪,面容枯槁的黄琬,另一个风姿倜傥者正是蔡邕,此三人在长安那一战,与刘协全部给鞠义所得,却也侥幸留得一命,袁尚大告重启朝议之后,在已经晋身为大将军府司马的陈宫建议下,以这三人为三公,堵天下士子之口,倒也算是颇有成效。
毕竟杨彪与黄琬蔡邕都是天下有名的士林榜首,特别是蔡邕,更是以才学闻名于天下,便是交州那偏僻之地,都算是颇有名气,当初董卓用此人,也是考虑到蔡邕的名声,为了给缓和天下士人,特意散发出来的讯号,只可惜,成效不大,倒是出身袁氏的袁尚,得到了老一辈世家的支持,特别是与袁尚有姻亲关系的几个大型世家纷纷靠拢了过来,有了他们的支持,袁尚对长安的控制,以及关中一代的人言谬论控制也算略所成效。
五年的时间。对于普通人而言,实在是太久了,即便是那些读书人,也渐渐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再者道,袁尚与董卓完全是两个概念的人,当初董卓控制着刘协,不管是对洛阳还是长安,尽皆都是涸泽而渔的姿态,不仅剥削百姓,更是连世家都不放过,以董卓那横推所有的姿态,那些个豪门大族岂能接受,不反他才怪。正是基于董卓的前车之鉴,袁尚这几年的政策,并没有为谁而倾斜,尽量的调剂双方的利益,将冲突降低到了最低点。故而才将那些准备看他笑话的诸侯给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而眼下,袁尚坐拥长安,辐射关中的姿态已经完成,并州的兵马可以源源不断的涌入三辅,而背靠的凉州则有已经改旗易帜的马家军作为屏障,只待北方几州彻底落入袁尚之后,届时南下谁都挡不住。这也是历史上,曹操曾经饮马天下,最为强大的版图。
当然,这一切仍然是后话,如今凉州韩遂未平,袁尚的背后屏障还不算稳固。同样的,冀州的袁谭依旧在做垂死挣扎,辽东的公孙度也是蠢蠢欲动,袁尚该走的路,还很长。
清晨的长安。空气新鲜,虽不比人少的山丘丛林,却也比后世的任何一个城池强上太多,袁尚在二十一世纪闻了三十多年的浑浊空气,到了这个年代,哪怕闻了快三十年,却依然在感叹,这种纯天然的氧吧处处都是,可比后世所谓的森林氧吧强上太多。
贪婪地吮吸了两下新鲜空气,一袭繁琐官袍的袁尚在十几个亲卫的率领下踏出了大将军府。
即便天色尚早,街上却已经熙熙攘攘都是人,喊卖瓜果的小贩,沿街叫卖的解暑茶饮,甚至连贩卖农具的都走上了街头,而茶肆饭店布衣首饰店同样都已经开张,那一张张面孔没有一丝的恐慌,哪怕过得十分艰苦的人也有,终究过得踏实,不需要流连时所,整个长安的气氛,显得异常的祥和。
“又是新的一天。”
袁尚抬头看了眼天色,略有些感叹道,一天复一天,时间终归是过得太快了,眼看已经快三十岁,人到了这个年纪,压力决然不会小,更何况,袁尚要做的事,还是如此的艰难。
十几个轮值的亲军一脸警惕地望着四周,哪怕长安城是他们的地盘,不过在这几年来,袁尚遇见的刺杀多如牛毛,这些个亲卫,一陪袁尚出门都是将心弦绷得紧紧的, 担心的便是再有个刺客从哪冒出来,惊扰了袁尚是小,到时候真要出个意外,谁都负责不起。
“主公,战马已经备好。”
继霸云、沮鹄之后的新任亲军统领乃是马岱,五年前,马腾暗投袁尚,与吕布围剿董卓成功,率领两万马家军下三辅的主将便是马岱,而后为了表示马家军对袁尚的支持,马腾不惜将最为看重的马岱与第三子马铁留在袁尚了身边为将,而袁尚投桃报李,不仅借天子名义,封了马腾凉州刺史以正名义,更是将素来稳重的马岱留作亲军统领,而马铁则在徐晃手下充当校尉,也算是对马家的盛情回报,随着两家的相互交换利益,马家军融入虎狼烈军已成定局,甚至连双方的将领都开始交流替换,谁都看得出来,这种合作,已经到了密不可分的地步,便是曹操派出了麾下唯一一个与马腾还算有所交情的张既也只能无奈而去。
马岱素来话不多,为人稳重,在袁尚身边当了亲军统领整整已经有了四年多的时候,这四年多来,矜矜业业,从未多说一句废话,将袁尚的任何出行,安排得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