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与庞统果断地离开了长安,在左慈与葛玄离开长安后,共有几波人马随之离去。www.DU00.COm
袁尚庞统两人刚走,撑着伞的野孤子与小豆芽也缓缓的离去。
两拨人,不是同一时间出城,却在同一时间相遇。
袁尚的眸子穿过雨帘,望着那道略显瘦高的身影。
简单有些漏水的雨伞,老者的肩膀已经被打湿,身边牵着一个更加瘦小的身影。
袁尚的眸子忽而有些恍惚,十多年前,同样有过这么一道身影,牵着一个小男孩,在风雨中,徒步走了万里山川,这一走,便是十年的时间,走过江河,走过汪洋海湾,入过深山老林,那个老人的头发越白,腰板越低,而那个小男子则一直在长高,那张颇为俊秀的五官越发的清晰,当他们衣衫褴褛回到洛阳的时候,当年的那个小男孩已经长大了,浑身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野性,同样是那一天,老者选择了悄然离开洛阳。
时间荏苒,岁月停不下来,你我来我往间,十年的时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罢了。
庞统鲜有的看到袁尚露出这等情绪,望着不远处那撑伞的老者,心中揣测。
那撑伞之人牵着小女孩悠悠然似闲庭散步,长安城的高大城门下,袁尚揉了揉有些酸楚的眼睛,望着仅有两三步之遥的老者,身子如一道闪电般击出。
轰鸣声响起,庞统眉头一抖,袁尚的武艺有多强,他心中约莫能够猜测个几分,倾全力出手,呼吸间,连出八掌十六拳。竟然全部被那头发苍白的老者一一卸下,庞统瞳孔猛然一缩,袁尚有没有出全力。从那一丝的波动便可看出,这也是庞统动容的原因所在。
八掌十六拳之后。袁尚挺身而立,衣襟与发丝没有一丝的乱像,倒是对面的老者胸膛微动,微微喘着气。
“老喽,真的是老喽,不服老不行啊。”
野孤子摇了摇头,望着几步之外。比自己还要高出一头的徒弟,眸子越被浓浓的欣慰所弥漫。
“师傅。”
袁尚忽而双掌抱拳,深深地躬下身子抱拳道。
庞统心中微震,望着扶起袁尚的老者。心中的震惊自然不言而喻。
野孤子扶起袁尚,望着这张越发刚毅的面容,笑道:“十多年不见,你这小兔崽子连为师教你的尊师重道都忘记了是不?出手没有一丝的保留,师傅这一副老架子可捱不起你的几拳几掌啊。”
袁尚嘿嘿一笑。在野孤子面前,他就算再有成就,也是那个七八岁还尿床的孩童,袁尚之所以有当下的成就,这老头子对他的塑造绝对是功 不可没。
“师傅哪里老了。以徒儿看来,可是老当益壮啊。”
袁尚拉着野孤子的手,不肯放下,汉以孝治天下,身在这种大环境中,连曹操都懂得发达了想要迎回老子去孝敬,何况袁尚本身就是孝敬之人,对袁绍如此,对这个与他有再造之恩的野孤子自然也是如此。
野孤子略带感慨地由着袁尚拉着他的手,这个活了近两个甲子的老者素来我行我素惯了,身边除了小豆芽,便没什么贴心人,这一辈子,也就收了这两个徒弟,一个还小,虽然话里话外都喜欢与他对着干,却是懂得嘘寒问暖的小棉袄,另外一个徒弟,则已经跻身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的方阵,他这辈子,虽然有家,却很少回,真正让他临老感到有一种寄托的,反而是这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徒弟,老者一生走走停停,走过风雪,走过红尘,对他来说,临老能够又这么两个徒弟尽孝,自然没有什么能够令他心中满足的了。
“你这兔崽子,可是比以前会说话多了,瞧以前那一副闷葫芦的模样,不过,师傅喜欢。”野孤子习惯性地想要拍一拍袁尚的脑袋,像是想到什么,却将手臂伸了回来。
“哦,差点忘记了,你这小兔崽子现在可是天下最有权势的诸侯之一,可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意地拍你脑袋了。”野孤子摇了摇头道。
回应他的是以事实作答的袁尚,却见他低着身子,仰起头,望着野孤子,表情认真凝重道:“师傅,你是我师傅,一直以来都是,不管将来徒弟混出什么个名堂,还是当年那个任您打骂的徒弟,当年若不是你带着徒儿一路缝缝补补又当爹又当娘的,以徒弟那时候虚弱的身体,早就死在洛阳城了,若是说袁绍那老小子是我的亲生父亲,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没有你,徒儿这一身的武艺从何而来,徒儿有今天的成就,也是师傅当年一手培养出来的,今儿徒弟就把话撂下了,就算徒儿日后坐上了那张椅子,您若看不过眼了,要打要骂任凭您处置,徒弟敢说个不字,师傅大可清理门户,徒弟头颅随您来取。”
野孤子闻言,心中如被雷击,看着故意低矮着身子如小时候仰望着自己的徒弟,一辈子没哭过的老家伙忽而有一种掩面流泪的冲动,他这一生,跨度太大,走过太多的地方,见过了太多的尔虞我诈与骨肉相残,正因为如此,他才选择了一辈子不娶,与那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