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物色老婆!”
“什么?”风雅儿大吃一惊,变相相亲?
“看有没有人适合做我老婆。”唐唯一无所谓地说,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店里大把的靓女!”风雅儿觉得好荒唐,电视上也是,打开电视就是相亲节目,眼下时兴啊是不是?她嘴角浮起讥笑:“没有人要你?”
“是我看不上!”看上的却不留情地走了!
“大街上多的是!”风雅儿的拳头很想挥过去,他的态度实在可恨,一副玩世不恭、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得找女友就像挑货物一样!
“没时间去逛街!”
“我看参加选秀节目好了,既出风头又可以选秀女……”
“我说了没时间!”
“我也没时间!你这个神经病!”风雅儿气红了脸,抓起电脑桌上的包包,就要走。
“不要走!”唐唯一唤住她,闭了闭眼,像做了什么巨大的决定似的,艰难地说:“我告诉你原因!”
他的声音换了音调,联想到他躲在黑暗里不想见阳光的落寞样子,心软的风雅儿顿住了脚,半信半疑地转身望着他。
“坐下吧,听我说。”唐唯一不在吊儿郎当了,多了恳求的意味。
“我家的事,还得从我外婆说起。外婆和外公很恩爱,但是结婚几年了才有孩子,十月怀胎过去了,外婆还没生下孩子,拖了好几天,外婆才生产,由于是双胞胎,又超过预产期,外婆生下我妈妈和小姨后,不到一小时就死了,临死时,要求外公带好一双女儿,外公含泪答应了。
没有妈妈的孩子很难养,何况家里本来就一贫如洗。幸好邻居的大婶是个好心人,很同情外公的遭遇,一口应允照顾两婴儿。外公感激不尽,一个人做几份工,累死累活地干。可是,穷人家的孩子难养,好不容易养两姐妹到十岁,她们同时染上肝病,她们过着非人的生活,后来,又迎来一场灾难,妹妹去了,留下姐姐。”
风雅儿诧异地看到唐唯一眼角泛起泪光,她急忙埋头看电脑,装作没看到。
“妈妈长大后,没有嫁人,由爸爸入赘我家,可是,爸爸受不了体弱多病的妈妈,说喜欢上别人,走了。他是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外公拒绝和他家来往,断绝和他一家的关系。后来,外公经营了一家小小的鞋店,勉强够供我们三人的生活。妈妈对我很严厉,四岁开始,我就开始上学,十四岁那年,外公送我到国外去学习,他希望我独立。在那里举目无亲,我焦虑、不安、恐惧,老想念妈妈和外公,根本无心学习。可是他们不让我回国,逼我留在那里。几年下来,好的没有学会,坏的学了很多,打架就是其中一项。”
风雅儿静静地听他干巴巴地说着,像叙述的是一个遥远的故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干瘪地不带一点儿感情,她却完全能体会他的心情。
“我常常半夜惊醒,觉得愧对他们,辜负了他们的期望。十九岁,我坚持己见,回来了。外公见我出国学习五年,什么都没有学会,气得血压升高,又让我进了本地大学。我努力过,努力过程中,我更加确定我不是读书的料,我常找借口躲在家里,妈妈以死相逼,不得已,我只好又混在其中,两年后,我说帮外公管理店子,外公年纪大了,看我学了那么多年,花了那么的心血和时间,还是一事无成,终于让步了。”
唐唯一淡淡地叹了口气,继续说:“年前,妈妈发病了,很严重,外公以为她快死了,就要我娶个老婆回家,让妈妈看看,好让她安心。”
“快一年了吧,还没有找到?”
“有,可是她走了,为了她的梦想,她义无反顾地走了。”唐唯一微蹙浓眉,坦白地说:“几天前走的。”
他爱她。尚小寒是个活泼开朗的乡下女孩子,他一度以为她会为自己这个充满阴暗的家带来欢笑,可她走了,为了自己的理想——她的画画,毫不犹豫地走了。
“哦。”风雅儿短促地应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不会爱上他的,可是善良的内心很想帮他。
“额,你都这么坦白了,我也不妨直说。我目前有重要的事情做,没有想过那么早找男朋友,”她紧盯他的脸,“所以我不可能是你……”
“慢慢来,OK?”唐唯一打断她的话。可得出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子,他殷切地希望能把她带回家。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不行!”风雅儿斩钉截铁地说。
“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没有!”她一口否定。触摸到包包里的手机,有点儿心痛,决定要忘了他不是吗?还是舍不得!
“哇,回答得那么干脆……那么我误会你了,昨天那铃声,我以为是你男友打来的,挂得那么快。”
没有说自己的事就忘了伤心,还有心情取笑别人!风雅儿打人的冲动又来了!
“你这人还真奇怪哈,上一秒还很沉痛地说自己的不幸,下一秒有心情调侃别人,你很可恶,知道吗?再乱说,小心我打掉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