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凌厉中夹着冰刃的掌风如巨浪涌波,直冲闵友意面门。闵友意身形不动,斜斜勾起唇角,双掌左推右收,翻合转拍,斜划横扫,似凌空切物般,将迎面而来的冰刃掌风化为一道道细碎的残劲,无力伤人。
两人劲气相撞,相切,相抵,一时间,崖上沙石乱飞,罡气荡射,一颗碎石很不巧地射向闵友意身后的女子。当他回身欲救时,却瞧见原本呆立不动的长孙小妹突然蹲下来,不知从地上拾起什么来。在她蹲下的弹指一刹,那颗石子正好飞过头顶。
“……”闵友意吊起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深藏不露,果然是深藏不露。
贝兰孙冷眼瞧着这一幕,倒也未趁闵友意转身时出手偷袭,只道:“看来,四成功力是小瞧你了,闵友意。”
“客气了,‘攀花折柳手’是老子最近新创的武功,练得不熟,对付你绰绰有余。”杏花眼轻挑一扬,无意中挑出几片主人不知的孟浪风情,那孟浪之中,又似乎夹了些许郁闷。
没错,他的确在郁闷。如果贝兰孙知道他此刻所思所想,不知会不会吐血。
他——想——哭!
本来,“攀花折柳手”是他两个月前自创出来、用以讨女子欢心的武功。顾名思义嘛,攀花、折柳,每一招要落在花、柳之上才算成功,刚才那招“解罗裳”,是攀花折柳的精髓所在,本是用轻柔的劲气将美人的罗衣割裂而不伤美人身,遥想,酒酣之时,看着片片罗纱滑地,美人玉泽肌肤慢慢展露,是何等快意之事……如今,“解罗裳”却被用来切割贝兰孙的掌风,想来……想来……他好亏。
“绰绰有余?”贝兰孙不怒反笑,白袍无风自动,袖尾飘起,双掌半举在胸口,或对,或拍,或转,或移,一时罡气四溢,正应了那句“清风随手生,皓月当胸现”。
又是一掌击出——风、鸣、雷、动!
风刃犀利,闵友意回身相击,下盘沉稳,两人双掌隔空相对,罡气四散,仿佛无形之中奔入天宫的斗牛,犄角相抵,进退维谷,难移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