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感觉自己的血液再次开始倒流,浑身的汗毛竖起来了,但仍然镇定的问道,“是不是慕管家一直陪着你母亲绘画?”
“当然啦!”妃儿说着,“我妈妈的画很不错的,客厅那个就是出于她的手笔,你觉着慕姨会差了吗?她可是一直陪着我妈妈习画的。”
小娇怔怔地站着,她感觉自己已经深陷其中了,至于原因还没有说清楚。
妃儿的兴致很快消磨完了。
“小娇老师,我累了,我们上去吧!”
小娇点着头,并重新回到那间屋子里,这次她是开始绘画。这副画本来就是要做的,现在变得更加需要做了。因为它可以转移人的思想,使之不必多想到自己,更不必多想到那毫无希望的未来。
但是,小娇感觉自己的注意力不够集中,还是无法全部集中注意力去绘制那些画,手中的笔不时的使自己转移注意力。
窗外,落日已逐渐移至天边,小娇贪婪地享受了一会落日的余晖。这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底下宽阔的石子路上……少良!
小娇感觉自己的心又彤彤地跳着。
还是上周看见他的,当时几乎什么话都没和他谈。她想再去绘画,但又不忍心,小娇感到自己在相家的日子不多了,此后也许永远不会见到他了。
一想到这里,自己就舍不得离开那窗口,小娇很细心的拉好窗帘,这样,如果他向上望时,就不致于看见小娇了。
终究还是经不起他的引诱,小娇还是偷偷地掀起了一叶窗帘,目送他一路走去,直到他从视野中消失了。
那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少良在家。
晚饭后的时间里,小娇没有再说一句话,再没看少良一眼。她心里恋着他,但是就不靠近他,就这么一直坐在琴前,少良和妃儿则一直坐在牌桌上。
她不停地弹琴……那样弹着琴,仿佛音乐可以使她忘了自己。她的手指触着琴键,显出留恋、流露出了柔和、幽怨、缠绵悱恻的深情,听起来是那么的优美而悲哀。
周围的人只是静静地坐着,没有谁说什么,忽然,小娇感觉自己的手指顿了一下,没能弹好一个音符,接着手指只是机械地在琴上迅速抚过,仿佛此时的弹奏已成为一种负担。她的脸色开始变得更苍白,嘴唇一阵哆嗦……她试图抑制住,但仍禁不住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接着手指在琴键上迟延了一下,弹错了一个音符,试图矫正,但这一来更加慌乱,终于气忿忿地把双手往漆上一放停下了弹奏。
少良正在玩着牌,但是吃惊地抬起头来。连坐在椅子上打盹的慕管家听见琴声中断也惊醒过来开始祷告,“我灵愁苦,要发出言语。我心苦恼,要吐露哀情,阿门。”
妃儿也开始问,“小娇老师,出了什么事?”
少良匆匆地站起来,很快地朝小娇走过去。他一面低下头去,一面翻了翻乐谱,说道,“听说小娇老师马上要离开这里了,刚才听了小娇老师的琴声,小娇老师似乎很烦躁,不知小娇老师为什么烦躁?”他说这话时,声音降低,几乎像是耳语,因为他的话只有小娇可以听到,眼睛则好像更专心地注视着乐谱,一个手的手指放在琴键上不停地移动。小娇几乎从未见过他的手指这样异常兴奋有力地在琴键上动过。
“我明天就离开这里了,就永远的离开这里了。”
“别去谈明天的事,让音乐用更愉快的语言作为咱们离别的方式吧。”他说完,小娇嘴唇一阵哆嗦。她试图抑制住,但仍禁不住落下泪来。
“小娇老师依依不舍吗?”没等小娇说话,少良继续说道,“小娇小姐,如果不介意,可以出去散散步吗?”
少良再一次用极低的声音说,之后含有深情的眼光迅速地瞥了一眼小娇。小娇没答话,也不敢抬头看他,仍旧注视着乐谱。她原来背得出那首曲子,以前弹过多次,从不看乐谱。
她此时面颊上的红晕已经消失了,一张脸开始变得苍白。她已经注意了少良刚才说的那句话。停顿了一下,还是站起身,离开了琴旁。少良放下乐谱悄悄的跟了过去。
小娇故意加快了步子,少良也紧跟着,离开了大厅很远。
小娇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猛地站住慢慢转过身来说道,“我只是这儿的一个老师!教完课我就走,东家所有的一切临走时我都会留下。”小娇几乎是激动的说着,“我们以后谁都不认识谁。”
少良手里正捏着牌。
“东家的东西想放下关键的能放下!”少良说着,“我们本来就没有认识过,何谈以后认识!”
他说这话时,那态度甚至比他的语言更令人气愤。小娇对他这种不顾一般的礼貌表示不满。少良只是站着,用一种极富诱导的姿势把手里的扑克变换了一下,然后用他那副圆润的嗓音说,“小娇老师,好好说话呀!”
小娇看了一下他手里最上面那张王牌,她知道他赢了。气呼呼地转过身一句话不说就离开了他。
小娇在转回身回来的时候,在草坪上遇见了刚刚跟出来的慕管家,她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