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静室中檀香缭绕,一身白色锦衣的俊美男子迷离其中,看来更显飘逸出尘。
他静静的听着江西城禀告,长指轻轻拨动着拇指上的红玉扳指,没有插口,听完了才问:“那个杀手是玄漠?”
江西城道:“他没有否认,但那头银发和那玉兰香却绝不可能有假。”
白衣男子沉吟道:“是他杀了那些人?”
“是——”江西城垂下头,不敢望向他。
“却是单独放过你。”白衣男子笑了笑。“你给了他什么好处?”
江西城慌忙摇首:“没有……”
“是否灏太子遗物的消息?”
江西城心里一惊,嘴巴仍硬:“不……不是……”
白衣男子笑容优雅如轻风拂面:“你只有这个秘密可以换命。”
一顿又轻轻一叹:“你是个呆子。”
江西城不敢说自己不是。
“若不是呆子,既不会回来骗我,更不会傻到靠近柳残玉。”白衣男子接道:“你可知我为什么让你住进客栈?”
江西城面色大变,惶然抬头。
“本就是让你在那里等玄漠的。”白衣男子仰首向天,冷冷的又一笑:“玄漠,你也是一个呆子。”
天空阴霾更重,似乎连空气中都升起沉沉的肃杀之气,但,一切都只是开始……
云来客栈一向客似云来,但此刻却笼罩在一片紧张诡异的气氛中,诺大的店堂中难得有几个零零散散的客人,只剩下掌柜和店小二在店中忐忑不安地应付不时来往的官差。
“师兄,你回来了?”
猫猫清亮的水眸蓦地一亮,欣喜地扑向坐在窗边的柳残玉。
“你这几日去哪里了?”柳残玉急急拉过她的手追问,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唉,说来话长。”猫猫苦着小脸,随即低低道:“闹得这么大?”
昨夜那些黑衣人和玄漠打得乒乒乓乓的,虽然最后璃浪过来处理了,但定是有人报了官。
他面色变得凝重:“死的那几个杀手还不至于惊动这些人。”
她心中蓦地一惊:“那还有什么人?”其实她心中已经隐隐有些感觉了——
“御林军副统领——江西城!”
“他死在房中?!”猫猫拧起秀眉。
柳残玉目光如炬定定看向她:“你昨晚见过此人?”
猫猫轻点螓首,心中却升起一丝疑惑……
云来客栈对面的香满楼却丝毫没有受到对街萧条的影响,少了一个劲敌,反而愈显繁华而热闹。
二楼靠街的雅座内,银色云纹绸衫的男子贵气非凡,阴鸷的蓝色凤眸眯起,看着对街客栈里一对状甚亲昵的男女离去,他微一抬手,后方站立的少女会意地轻点头,转身向楼下走去。
“太子殿下,已经查实江西城乃是死于摄魂散。”一身深蓝劲装的俊挺男子走了进来,垂首道。
狭长的蓝眸闪过一丝讥讽:“如果真是毒尊,那他这次可算得上是最仁慈的一次了,竟然只杀了江西城一人。”
“殿下,江西城身上并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可要继续追查下去?”青衣男子问。
“不用,找到了才有问题,那人既然能在飘香院将二十四暗卫不动声色地除掉,已然是孤注一掷了,渊盟的杀手没有得手,他必定还会再另想办法的。”他慵懒地闭上眼,唇边勾起一丝浅笑:“本宫倒想看看,躲在后面的人还有多少。”
璇玑阁内,猫猫悠闲地把玩着手中的棋子——真不知道这些古人干嘛都爱下棋?怪没劲的。
柳残玉与璃浪对视一眼,两人皆是若有所思。
璃浪拧起浓眉:“如此说来,江西城不是玄漠所杀?”
猫猫摇了摇头:“杀手杀人不是用来玩的。”
“那,江西城是你们走后,被其他人所杀?这个人也是为了打探灏太子遗物的下落?”璃浪眉头拧得更紧。
猫猫想了想,道:“来璇玑阁报讯之前,我曾去江西城房里看过,那时他就已经不在房里了,依房里的整洁度来看,他是自己离开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杀他的人究竟是谁,恐怕就只有他和凶手知道了。”
“江西城是死于摄魂散之毒。”璃浪接道。
猫猫突然咧唇璨笑:“毒尊三天前才刚刚在西北灭了王家,怎么可能那么快便能赶回京城来杀江西城?”除非她坐飞机回来的,呵呵。
“可摄魂散别人怎么可能有?”
“拿毒尊的毒药会比让江西城乖乖跑过去送死还难?”猫猫白他一眼:“我说璃浪,你的智商怎么越来越退化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想故意把水搅浑了!
慢慢抿下一口清香的菊花茶,猫猫勾起一抹兴味的浅笑——至于这玄漠,到底是个钓者,还是水中的鱼?又抑或,只是鱼饵?
沉吟片刻,她突然抬起头轻轻一笑:“我倒是有些好奇,这灏太子的遗物究竟是什么?为何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