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宸圈紧了她,他知道她的心,那颗高傲的心已经深深地扎上了一根刺。
然而,无所谓。
时间会教会她,他才是她唯一的真理,只有他可以给她未来,甚至,由他来决定给她怎样的未来。她迟早要学会扔掉她曾经信奉的一切,只信奉他,自眼睛到心底都只能想着他。
小紫儿啊,你还真是个胆小鬼,连爱也不敢,缩起头来认真做乌龟。
待醒来时,窗外已是飞霞满天了,树影幢幢,冷风从半敞的窗袭入,扬起梦幻般的轻纱,明亮又光鲜的寝室内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一样,她动动身子,肚子上却压着个暖热的东西——一只男子的大手。
朵朵侧过脸,看着他沉睡的脸,俊美如妖孽的脸,刀般刻划的线条,细长的指,忍不住摸上了他漂亮的脸。
真的……是因为不知不觉喜欢上他了,才会在听到凌幼璇怀孕时,心里感到难过吗?
自己到底爱上他哪里啊,眉、眼、鼻、或是唇?以前看书倒是知道,有些人爱一个人起初是因为某一部分开始的,可她竟然不知道,忍不住轻笑出声。
惊叹一声,拇指竟落入他的口中,他睁开眼,蓝眸里的光华足以将她给毁灭,如太阳般的灼热。
北宫宸轻咬着她的指,细微的痛让她想缩回,他却不允,最终还是亲亲她的掌心,慵懒而宠爱的声音低低地说:“朕的小紫儿醒了吗?朕不该醒来的,你再摸下去,朕不会再醒来了。”
她气恼地想缩回手,却让他拉住了,放在他健壮的腰间,四目相对,连空气都静了下来,她又想起了昨晚的沉沦,也想起了有孕的凌幼璇,失落在心中缓慢开来。
北宫宸笑着将她的头拥在胸前,柔声叹道:“小紫儿,你在怕什么?”是怕爱上他,不愿与别的女人共事一夫吗?
听着他安稳的心跳,云朵朵黯然垂下眼睫,这里是她命中注定的缘分,是她一辈子的避风港吗?不可能的,这个胸膛太宽,太大了,不能只容下她,还有很多很多的女人,包括她的朋友凌幼璇。
她清楚地知道,她的想法和一些观念,与他是截然不同的,也不可能在这个社会里得到认同,尤其现在这个男人,还是高高在上,拥有着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
但,虽然,她改变不了这个地方的人,却至少可以让自己少受伤害。
就算,她真的是爱这个男人,也不可能将心给他,她自认不能做到和那么多女人共侍一夫,既不能,那么她就会放下。
“……小声点!要是惊动了才人,就算你有几条小命也得去见阎王爷了。”缈缈香气掺混著低斥声,飘散在紫宸宫内,躺在金龙殿深处床上的女子连身子也未动一下,被褥半滑下地。
“白公公,这东方才人睡得可真熟,您瞧,咱们该不该叫醒她了?”侍衣的宫女低低询问,却遭来一顿白眼。
“敢情你是新来的?”白公公瞪圆了眼,差点吐血身亡:“皇上上早朝前吩咐了不得打扰才人,万一皇上怪罪下来,你们这群丫头谁来顶这个罪?”
金龙殿的小太监在原地焦急地踱了两个时辰的圈后,终于被身后的一声长唤彻底吓破了胆。
天哪,这可怎么办才好?
天色已经大亮,可东方才人却仍安睡在殿内未曾起来,按宫中惯例,本来一个小小的从六品才人根本没资格在金龙殿过夜的,偏偏皇上嘱咐不必叫醒才人,想来必是对她宠爱有加的。
现下可好,连太后都已经过来了,皇上和太后,他哪个也不敢惹呀,看来,完了──他死定了,而且会死的很惨!
他美好的太监生涯啊——
“奴才叩见太后娘娘金安。”白公公五体投地全身打颤地蜷缩起来。
太后和皇后领着一帮嬷嬷宫女出现在门口,她睥睨的目光斜扫向殿内:“这都什么时辰了,东方才人竟然还在殿内,也不来向哀家和皇后请安,成何体统?”
小白公公眼珠子转了转,他小白公公虽然对太后有着莫名的胆寒,但两相权衡之下,还是鼓起勇气豁出去了:“禀太后娘娘,东方才人身体不适,皇上吩咐奴才在这守着,待才人好些了,再送回梨花阁。”
“哼,这梨花阁就在紫宸宫内,离金龙殿能有几步路?东方才人竟然娇弱至此?”太后眯起锐利的凤眸:“嫔妃住在紫宸宫内,本就不合礼数,更何况承恩后还不肯出殿,这东方才人的心计还真是不简单,莫非还想把皇上的身子给掏空了不成?”
她冷冷拂袖,大步朝殿内行去,白公公一惊,生怕有失,一面使个眼色叫宫女去知会皇上,一面忙不迭地跟了进去。
殿内轻纱重重,扑鼻而来是一股淡淡的异香。
云朵朵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还未看清房中的景物,先觉得全身一阵说不出的虚弱和难受,让她一点儿想要爬起来的心思都没有。
起初,她还以为是他昨夜缠绕得太久,害她体力消耗过大的缘故,就伏在床上继续休息。可是躺着躺着,那种全身虚软无力的威觉居然越来越重,她好几次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