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男子警戒地看她一眼,似乎瞧着没有什么动静,顿了一顿,迅速地从窗边掠身出去。
啧啧,传说中的轻功?
待到感觉到他已经离开后,云朵朵睁开了眼,小小的鼻子嗅了嗅,又蹙起眉摸摸自己的额头,她陷入了沉思。
她的鼻子有轻微的过敏性鼻炎,或许正因为这个原因,她对异常的香味都特别敏感,这人身上有种淡到几乎闻不出来的香味,似是……
他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她现在可是宫里的才人,哪能让他说要便要的?
脑子里乱糟糟的,很多东西都是有头无尾的,越想越混乱。
夜还是夜,四周又再如水一般的死静,云朵朵睁开眼长吁了口气,却怎么也是睡不着的了。
硬生生熬到天亮才起了床,她仔细察看了一下房间里的东西,所有的东西都好好地放着,没有一丝翻动的迹象,皇后宫里送来的那件白狐裘披风和那个盒子也仍好端端地躺在桌上。
不是冲着财物来的,那,难道……是为色?
呵呵,她忍不住自嘲地笑笑,在这美女如云的宫里,怕是随便拉个宫女也要美得冒泡泡吧,她再自恋到这里一比也得有些自卑了。
那会是她的哪个“粉丝”,深更半夜冒着被乱刀砍死的危险来看着她睡觉觉,顺便宣示主权?真是怎么想也想不通,只能庆幸还好昨晚没有睡到流口水,以致破坏形象了。
这梨花阁里住的,不止是她一个,还有住在对面厢房,现在做了紫宸宫宫女的凌幼璇,难道说是她的那个“朋友”第二次找错了房间,认错了人?
应该可能性不大……
顶着一对黑漆漆的熊猫眼,打着呵欠走了出去,直接一下子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揉着眼睛叫:“幼璇,幼璇。”
“你怎么了?”软和的关切声传了出来。
她兀自迷糊地打着呵欠,以致都没有注意到那声音根本不是幼璇的。
转回头挤出一丝笑,有些无精打采地说:“唉,我困死了,幼璇,我告诉你……”
未出口的话又硬生生吞了回去,混沌的脑子不禁有些迟钝了。
门口站着一对相当怪异的俊男组合,翩翩如玉的北宫凌云,旁边还有个似乎内分泌有点失调的北宫宸,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与苏贵妃春宵不太如意以致心情不大良好。
“朵朵,北宫凌云有一事想请教。”北宫凌云的声音一贯的温柔。
云朵朵抓抓鸟巢一样的乱发:“晚点不行吗?”
为何来得那么早?虽然她平时没有化妆的习惯,但睡眠不足的女人看起来可是相当恐怖的。
北宫凌云回头看眼北宫宸,有些为难地默不作声。
北宫宸蹙眉冷哼,向来带着邪笑的眸子,很是不悦地冷冷瞪她一眼,眼神竟然中还带着些嘲弄的鄙视。
“快点。”
靠,瞪什么瞪?她这副样子,很看不过眼吗?虽然说整个紫宸宫都是他的,但这梨花阁好歹也算是……呃,她的……地盘吧?
没办法啊,这宫里是女多男少,阴盛阳衰,除了妃子就是宫女,美女多了去,早就养刁了他们的眼。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无比哀怨地回屋草草拾掇拾掇,匆匆忙忙就出来侍候石凳旁坐着的两位大爷了。
想也知道,这两位大老爷如此纡尊降贵来找她,必然是有求于她的事,怎么气场上却硬是比她强大上那么多?
“奴婢叩见皇上。”
“现在才想起来见礼了吗?”北宫宸微扬的唇边掠过一丝戏谑。
算了,恶人当道,她忍!
掩住困意重重的眼轻打呵欠,她的表情却是明白地显示着“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信息。
北宫凌云优雅地抬手清了清喉咙:“朵朵,此次来,是想向你讨教一下上次那幅图。”
“图?什么图?”她懒懒抬起有些半眯起的眸子。
清风拂在脸上十分的舒服,她困得想合上眼皮子有些薰薰欲睡,在这里这么久,生活也没有什么重心所在,睡眠不足倒是让她难受起来了,想当年通宵打麻将她也还精神奕奕的,那日子是一去不复返啊。
“上次在相府,我看到你画的那张图,你说可以飞到天上的那张。”
“呃?”云朵朵有些迷糊的脑袋瓜迅速地清醒。
“喔,那张图呀,我想想……”她抓了抓头发,认真地侧头回忆了一下:“其实我那也是盗版来的啦,不记得偶尔在哪本书里看过一次,所以异想天开地也想做一个试试,但可惜,还是失败了。”
真是恨不得拍死自己了,干嘛一见到美男就犯错误呢?那滑翔机她也没真自己单独做出来过,万一要是一个弄不好,狗皇帝一怒之下把她咔嚓了,那多冤枉呀。
北宫宸忽地绽放出一抹深沉到近乎危险的笑容。
完蛋了!每当他露出这种最无害的迷人笑靥时,往往就是他最危险的时刻。
她晶亮的眼珠子滴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