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牢记自己的主人,就算你走到天边,仍是离不开我的解药!”
阴沉狠戾的声音似乎就在她耳边回响着。
头还痛得想要裂开一样,这下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云朵朵脑中努力回想着晕睡前的零星记忆,一时之间有些恍惚,有点鸵鸟地不敢睁开眼睛,怕看到牛头马面那可怕的门面。
似乎有人在轻推她,还轻唤着:“二小姐。”
啥?二小姐?!好像是个女子的声音,不是那银面鬼枭!
轻轻地半睁开一只眼睛,红彤彤的帐顶,还有些描金绘凤的,绫罗纱帐,织锦棉被,本是想再欣赏一会,不过看在旁边还有人的份上,勉强把头移了个四十五度角,然后睁开另一只眼,再然后是越睁越大,直到圆瞪成两颗放光放亮的大灯炮。
她兴奋地伸出手,掐了掐脸蛋,啊,还是会痛的。
不是那什么劳什子无心谷,也没有鬼枭那张阴险的笑脸,莫非……她又穿了?
穿越,又见穿越?这下又是穿到什么地方了?
切,没有那串佛珠也能穿越呀,这一穿,貌似运气要比上次好上那么一点,没人逮着她喊打喊杀的,还是个“小姐”,如果不是看旁边这小丫头吓得手脚都颤抖的,她非得放声大笑三声不可。
穿越这档子事,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呀。
“这是哪里?”她发现自己的嗓子似乎有些沙哑,喉咙里也有些干涩。
“二小姐,您怎么了?”小丫头吓得一楞一楞的,她们家小主子还真是命苦呢,好不容易回来,竟然……连那一头乌云秀发,也变成红色了,看来受的打击可是不小的。
“我的头好痛呀,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蹙起眉用力揉着额际,眼角的余光却偷偷瞟向那个小丫头。
小丫头惊诧地瞪大眼:“这里是左相府,你是左相府的二小姐呀!”
左相千金呢,她云朵朵十七年来,一直是根正苗红的小孤儿,居然一下就穿成个左相千金了,多牛叉闪闪的高阶职位呀,只拿薪水不用做事,还有人可以支使,传说中的高干子弟、二世祖,早知道她就不要读书读得那么辛苦了。
云朵朵顿时正色起来——
以她多年看穿越小说的经验来说,现在这种时候可是不能露出什么马脚,要不然这混吃等死的肥差事也得弄丢了不说,搞不好还得被人当成妖怪给烧了。
唉,她也是吃过苦的孩子呀。
屋子里静得死寂,她也不知道这古代的小姐们平时是应该要干什么的,总不能让她弹琴绣花吧?估计会把一班丫鬟们吓死的。
招了招手,让那小丫头拿镜子过来,唉,真是让人失望,这张脸还是自己的,连锁骨上方那个红色胎记都还是原封不动,难道那二小姐与她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没有变成绝色美女呢?
突然间又想起什么,她紧张兮兮地盯着小丫头:“呃……那个,我的家人呢?”
小丫头毕恭毕敬地回着:“回二小姐,老爷随同皇上南巡去了,得两天后才能回来,不过小姐若有任何需要,均可吩咐夏香。”
喔,原来她叫夏香呀,正好省得问她了,又旁敲侧击地问了夏香一些事,知道了左相——也就是她的挂名父亲叫东方雄,她还有个姐姐东方兰,也曾入宫为妃,三千宠爱冠绝后宫,却可惜红颜命薄,在六年前香消玉殒……
相府所有的下人貌似都很敬她而远之,现在相爷不在府中,山中既无老虎,自然就是她这小猴子称霸王。
做家长的感觉挺不错的,一切都是她理想中的美好生活呀,真让人兴奋。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不能出门——古代的小姐们都是这样子的,她既不会弹琴也不会绣花,靠什么来消遣度日呢?
新鲜的兴奋劲儿很快就过去了,纤纤十指都被她咬得光秃秃的,连脚指甲都已修剪得干干净净,园子里的花儿早在前几天就被她辣手摧花,玩得七零八落,原谅她吧,她还能干些什么呢?
唉,第九千八百四十三次叹息。
至于那半个月后的选秀,她是压根都未放在心上的,以她的姿色,最多也就算混个皇宫一日游什么的,以后若有机会还可以在翩翩面前好好威风一下。
眼睛骨碌碌一转,大声地叫:“夏香!”
做主子真好,刚一叫唤,她立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出来,眼神慌乱,犹自气喘着:“二小姐,有何吩咐?”
“我好闷哪,你陪我聊天好不好?”云朵朵哀怨地看着她。
她一听,脸色吓得惨白,冷汗直往下流着。
云朵朵忍不住郁闷地对天翻白眼,看来是把她当成狼外婆了,她长得虽不算倾国倾城,好歹也是一清秀小佳人吧?干嘛一看到她就像见到恐龙似的?!
“算了,找点东西来吃吧。”她幽幽坐到湖心亭的石桌旁,还是化悲愤为食欲好了。
唉,这样的生活跟一只猪有什么分别?
不行,她得自己找点什么好玩的事来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