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满天,夜渐渐的越来越长了。
云翩翩长长地吁一口气,将身子靠到旁边的园柱上,坐在台阶上看着那遥远的东方的天空。
听宫里的家奴们说,米娅口中那个叫做“日玺”的国家,就在遥远的东方——朵朵,你真的跟我一起来了这里吗?你真的是在那个叫做“日玺”的地方吗?
突然,身后伸过来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身,将她如一个孩子般轻轻抱起,骨节分明的手扫过她的额角,柔声问道:“晚饭吃了么?”
她轻轻点点头,温顺地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将脸贴上他的脸,面孔埋入他的发间。她知道,这是他喜欢的行事方式。
果然,蓝邪的唇边浮现一丝满意的微笑,就这么抱着她转身进了长廊。
云翩翩默默地搂着蓝邪,感觉着他的体温和他发丝之间透出的淡淡香气。突地意识到了什么,松了手问:“……紫鸢花?!”
他转了眼柔声道:“今日从那里走过来着……能闻到吗?”
“一点点。”她不着痕迹地避开那双魅惑的绿眸。
蓝邪无声地笑了,手指拂过她渐渐长出的乌黑发丝,柔情似水地笑道:“你也知道紫鸢花?”
云翩翩已经陷入那些再不可能回去的回忆中,眼神悠远而飘渺,缓缓点头。
是啊,她和朵朵一直都最喜欢紫鸢花的清香,两个人甚至还曾经大量采摘来自制香水和精油……
蓝邪此时身上沾了不轻不重的分量,那熟悉又恰到好处的香味,让她有点眷恋。
在现代,紫鸢花是温室中培育的花种,喜好潮湿,而现在西戎这个干旱又寒凉的地方,竟然也能有这种花生长着,实在是令她意外不已。
蓝邪淡然看她面上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伸手拧一下她小巧粉嫩的下巴,宠溺地道:“你喜欢的话,明日就带你去看好了。”
云翩翩听他这样说,心中不禁一动,抬眼看他:“真的?”
他的意思……莫非是要带她出这座鸠傈宫么?怎么可能?
他碧绿色的眼眸,在火红的夕阳余光之下,宛若奇异的稀罕祖母绿宝石,浮着一种独特的光彩,眉眼间细碎的发丝,落下深浅不定的阴影,镀上了金红的颜色,满眼是华贵之感,看得人心悸不已。
蓝邪的额头抵上她的:“今晚我会在中宫宴请北狄的使者,明日一早就带你去。”
说完,唇边浮起邪魅之笑,不由分说就是一个炽热的吻,圈紧了她的身子不让她逃离,直吻得她身子完全瘫软在他的臂弯里,才缓缓放开。
“北狄使者?”那双清澈的水眸立时睁了开来,眼中放出闪亮的光:“蓝邪,我也想去!”
“那些例行的宴会都无聊得紧,没有什么好玩的。”他轻啄她的耳垂,感觉着她的皮肤逐渐变得滚烫。心中的得意渐渐溢满,“如果你真的想要见识一下,等后天的登位大典之时,日玺和西域其他的藩属小国都会派使者前来,届时会更加热闹的。”
那低沉而魅惑的声音继续啃噬着她脆弱的耳膜:“后天的登位大典,我就会宣布王妃的人选……”他眷恋地嗅过她身上特有的清香,声音中带着道莫测的意味:“丫头,再过两日,你就是本王的王妃了。”
一句话,如巨石坠入深潭,惊起千万波涛,将云翩翩震得说不出话来——
她虽然不是这里的人,但她也相当清楚,刚刚登基就把一个女奴被立为唯一的王妃,这对蓝邪和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尤其是她自己,简直是再也不要想有离开西戎的那一天了!
她……不要这样!
“不,不行——唔……”一声惊恐的抗议却被生生地堵在了喉间,蓝邪并没有多余的闲情逸致听她废话,巧取豪夺的热吻深深地侵入她的口舌之间,手掌已然探向她的腰间,摸索起腰带的结来。
云翩翩简直心如死灰,虽然她曾经无数次想过要好好的跟蓝邪相处,争取一个机会见那个北狄来的使者,这样才能看到那张米娅口中的画像……但是没有想到,不管说的是多么冠冕堂皇的话,蓝邪脑中想的,仍只有这样的男女之事。
她的心底升起一股绝望。
蓝邪明明看到了那张画像,为何却从来也不曾对她提起,甚至也从来没有询问过她半句呢?这真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可一切还是没什么不同的……首先必须要满足他的需要,服侍得他开心,其他的一切,才有谈论的价值,否则,免谈。
即使是王妃的头衔,也不过是一个耀眼的光环罢了,她依然只是他怀中发泄的工具,并没有本质上的改变。
那双诡异却深邃的眼睛,永远叫人看不清楚,眼睛后面的灵魂,究竟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况且,眼前的这一切本来就显得不太真实,实在不符合蓝邪给她的所有印象,以至于令人无法相信。
令人神经迷醉的吻逐渐地从脸颊游移而下,挑引地舔过她丰盈的唇,一点点,一滴滴的小动作,都给人以快慰的感觉,却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