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源自中宫的一场****,西戎皇宫元气大伤,无数人惨死不说,老西戎王到现在仍旧昏迷不醒。蓝邪连夜带着他的两万兵马进宫平乱,又抽调城外的驻扎的亲军进西尔弥城担起守卫职责。原本被蒙在鼓里的西尔弥皇城一晚之间鸡飞狗跳,人心不稳,到处都充溢着一股兵荒马乱的味道。百姓们都呆在家里不敢出门,生怕殃及池鱼。
到了今天,局势越发****不堪,整个西戎的政局都受到了极大的震荡。
原本凭蓝邪掌握的军力,稳定局面易如反掌,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反而将局势弄得越发混乱,似乎有意将水搅浑。这里面的深意,就连局外人的云翩翩都能看得明白,西戎的文武百官更是明白的。
借着米兰叛乱的这把火,以往那些对蓝邪颇有微词,偏向于二王子蓝魅的朝政势力被进行了一场大清洗。从此以后,西戎的权利格局,就需要重新洗牌了。
名不正则言不顺,前几天的宫廷政变想必给了他很大的震动,所以才会这样急不可耐地行动了起来。所有挡在他前面的障碍都已被他除去,满朝文武早已清理换血,又何况一个垂垂老矣的西戎王?
终于,蓝邪在一众大臣的“苦求”下诏令全国,替昏迷中的西戎王掌管政权,成为了新一代的西戎之王。十日之后,将于西戎神殿举行登位大典,昭告天下。届时南面的日玺和北面的北狄两国都将派遣使臣前来参加,甚至连北方和南疆的一些弱小藩国部落都将前来朝拜,西戎气象登时为之一新。
云翩翩微微闭上双眼,靠在鸠傈宫花园的靠椅上冷声淡笑,黄昏的夕阳将血红的光投射在她的身上,幻化出一道凄美的华彩。
苦心孤诣的一个局,可是不到最后,谁又能判定,哪一个才是躲在暗里的黄雀?
蓝邪在紧张地准备着即将到来的登基大典同时,也遣送走鸠傈宫所有女奴,以前所未有过的方式,独宠云翩翩一人,甚至公开表示,在登基大典之时,将封她为王妃。
云翩翩并不知道他是怎样封上那些人的嘴巴的,然而她深知这个男人做事自有他的办法,所以并不去过问。
虽然她的身份还是奴隶,可蓝邪不仅给予她最大的宠溺,也给了她最想要的尊重,甚至会拿正在讨论的军国大事来问她的意见,有时,她也发现他会真的拿她所提出的意见和建议,去跟迪都沙等人商谈,再变做实际的决议……
“啊……放、放我下来啦。”
突然被蓝邪象抱孩子一般抱在臂弯里的云翩翩,脸蓦地红得似熟透了的苹果,俯头轻声地在他耳旁轻叫。
他的手臂垫在她的小臀下,另一只手搂紧了她纤细的腰,竟不顾所有侍从惊诧的目光,堂而皇之地走出寝殿。
“你的身子还太虚弱,不可以走这么远的路。”蓝邪隔着雪白的面纱望着云翩翩明亮的双眸,眼中含满笑意。
“可是……”天哪,云翩翩窘得都要抬不起头来。
蓝邪轻轻一笑,懒得多做解释,只是愈发地将怀中的身躯搂紧了,往前走去。
路上所遇的家奴侍从,自然都露出各色表情,讶异地望着他们最冷酷无情的大王子,居然就这样抱着一个完全包裹在斗篷之下的女子,穿过整个鸠傈宫。
蓝邪又这样抱着她继续走了一段,最后来到花园西边的那间暗室前,停下了脚步。
站在这暗室的门口,都能感觉得到阴暗的囚牢里透上来的冰冷寒气,让人不禁怀疑里面是否能够住人。
门前还站着两名士兵守着出入口,他们见了蓝邪,都赶紧下跪行礼。其中一名看似官衔较高,立刻报告道:“犯人的情况愈发糟糕,昨日喂他粥水,已不肯吃了,一直求着让他解脱。”
蓝邪冷笑:“没关系,过了今日,他就不必再受这等苦了。”
云翩翩挺直了脊背,闪烁的眸子询问地望着蓝邪的眼睛。
蓝邪温柔地对她笑笑:“该问的话,就要去问。”
看守的士兵将沉重的石门开启,蓝邪就这样抱着云翩翩走了进去。
霎时间,火光大亮,刺目的光亮让一直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感到一阵不适应。
云翩翩微微眯起眼睛,用手挡住前面传来的不正常的光亮,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尖叫猛地在耳边响起,就像一个在平地上炸起的惊雷一般,震得人心神一阵巨震。
她放下手掌,凝神看去,只见一个面容黝黑的红胡青衫老者站在石室的中央,四个角落里燃起高高的火盆,满屋子的刑具,无一不在昭示着这个地方的名字。
一股夹杂着其他许多气味的血腥之味猛然涌来,令她敏感地收紧了全身,喉间下意识地一阵呕吐的冲动,好容易才按捺下去。然而一想到今天来这儿的目的,她便咬了咬牙,努力地从蓝邪的肩上抬起头来,缓缓地转过脸,往石室另一角望去。
然而,只看了一眼,云翩翩就像被人打了一巴掌般重重地受挫了,抓着蓝邪衣襟的手指下意识地收得紧紧,甚至扣入他的肉中。
她几乎无法确认自己看到的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