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树林离开后,他们又在马上行进了三天,才在黄昏时分到达了西戎都城西尔弥。
云翩翩有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奇特的都市——这莫非就是西域民族的皇城?与她在现代所见的可是完全的迥异了。
西尔弥城位于一片苍茫的戈壁中,城墙很高,城池很深,而且这座城三面环山,只要守住正面,就是一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然堡垒,再加上西戎国与东 面的日玺和北面的北狄三足鼎立的地理位置,即使是以云翩翩这样毫不懂军事的现代人看来,也是块军事宝地。
西尔弥城的奇特之处,在于它是一座罕见的半圆形城,设有东、西、北三座城门,西门是运送军需粮草、大军出入的主要通道,北门地势险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关口,东门巍然屹立在30米高的峭壁上,主要是为城内居民汲引河水的门户。
蓝邪一行人的马匹并不停息,直接进了城门,往城中心的皇宫奔去,守城的人见到他们,都俯身行礼,甚至一路上的人们,都自动让开道路,在两旁致敬,但见宽近百步的街道两边尽是店铺商坊,行人往来商贾如云,店家叫卖迎客,熙熙攘攘中时见胡商胡女,服饰别致多姿,更在这繁华中增添热闹。
一路前行,直至到了阔大的皇宫内,才停了下来。
一个英俊的年轻男子恭敬地跪倒在地:“迪南恭迎大王子。”
“找到他们了吗?”蓝邪沉声问道,轻薄的唇角祭出一丝淡冷的锋芒。
“昨日乌扎霍已经将他们抓获,正在将他们带回西尔弥听候大王子发落。”
“很好,”蓝邪并不看他,只细细地替云翩翩将衣服、发丝微微整理了一下,碧玉般的瞳眸阴沉地观察着她眼中变幻不定的神色。
自从那天的教训之后,这个原本桀骜不驯的女子却突然反常地安静得诡异,乖巧得如猫咪一样,似乎换了个人,她的那颗聪明的小脑袋里,究竟在打些什么样的主意?
他垂下眼帘,回视她那双清澈的水眸,视线又落至她温润的唇,手指轻轻地抚了上去,慢慢地摩挲。
回到这个属于他的地方,所见均是他惯常所见的古铜肌肤,像云翩翩这样细嫩雪白的肌肤,就愈发显得与众不同,更何况,她还有这样一张诱人的小嘴,的确又成功撩起了他的兴致……
那双冷眸中有什么极锐利的东西,盯着她,似能挑开她的皮肉,直接见血封喉,云翩翩温顺不着痕迹地地躲开他的视线和手指,脸犹豫着贴上他的面颊,冰凉的雪肌碰上他滚热的颈脖,却令他赞赏地扬起了眉。
习惯了他的脾气,就可以发现其实他也不是那么难相处的人——越是对他这个人服服帖帖,他便会越温柔,她经受的痛苦便越少。
既使是心中时刻涌动着想要亲手杀了这个男人的冲动,云翩翩也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她仍在试图找到和蓝邪相处的最佳方式。
经过惨痛无比的教训,她已经重新想清楚了,要怎么做。
再那样下去,蓝邪会把她给毁了!这次差点就让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伤到了她的灵魂,她怎么能这么倔,给他机会这样伤害到自己?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纵使是不甘,面具也是一定要带着的。
她又不想让他爱上自己,为什么要在他的眼中弄得那样特别,那样个性?
如果有些东西注定要失去,那么就失去得彻底吧!
把自己的心包裹好,如此柔软的东西,除了自己谁也不会爱惜啊。痛了,碎了,难过的只有自己,和最亲的人。
其实愈是强壮的男人愈看不上一个软弱无能的人,不管这人是男人还是女人,虐待这类没种的人一般人都起不来多大劲儿。以前如果不是她倔强地叫板挑衅,估计也不一定能受那么多的罪。
所以,她唯有选择伪装来保护自己,也不是太难,相信这样用不了多久,他才会对她如同那些普通的古代柔弱女子一般味同嚼蜡,然后彻底厌烦,直至弃如敝履。
蓝邪面上不动声色地对同行的那几个人简单交代了一些事情,将马匹交给上来迎接的人,便驱散了他们,然后用斗篷卷起云翩翩,打横抱着她向西戎的皇宫深处走去。
“这里是我西戎的皇宫,共分为三处宫殿,我居住的宫殿名叫‘鸠傈宫’,”他在她的耳旁轻声说,语气中是满满的自豪:“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云翩翩淡淡抬起眸子,环视着这带着些阿拉伯风格的陌生宫殿,纯象牙色的宫殿、长毛的波斯地毯、印度宫灯……连细微处的摆设也随处可见的奢华高贵。
可她也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将这个冷冰冰的囚牢当成自己的家,就算再多的金碧辉煌也没有一丝的温暖。
踏入幽深的鸠傈宫大殿,云翩翩突然看到宽阔的殿内整齐地跪着黑鸦鸦的一群人,而且大多是女人,从衣着和排列的位置就可以看出……哪些是仆役,哪些是——他的女人!
毋庸置疑,这些都是在此恭迎他归来的庞大后宫,她们一个个都显然经过了悉心的装扮,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