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间厢房内,楼月雨像八爪章鱼般紧紧缠抱着轩辕澈不放,整个人缩进他温暖的怀里,嘴里一直后怕的自语喃喃:“我怕放开手你就像泡沫般在我眼前消失!那时圣祯给我放血时心里真的吓坏了,更不愿意相信二哥会是那样的人!我也好同情她,沦落到今天这一步,该是谁算计得更胜一筹?澈,我们离开轩辕吧,和爹娘一起寻一个世外桃源安住下来。”
“傻瓜!一声不吭的留下一盏血给景容配药后你为何答应那老头以自己做诱饵涉险?小雨,你知道当时我有多自责么?”而那老狐狸分明看透了背后的一切,也早算计拿捏好时机,到底是坐在那把龙椅上的人,算计来算计去仍旧离不开江山社稷。
“你的腿,全好了?”楼月雨莫约顿了一下,素手迟疑的搭在他的膝盖处,心尖犹痛。“还疼么?”
“傻瓜!”轩辕澈大掌复上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将之紧紧包裹,唇瓣亲昵的贴着她耳蜗低语:“你以前说只要寻到爹娘咱们便完婚,这话可作数?”
“我以为是你先不要我跟孩子的!”楼月雨无辜的眨巴眨巴水汪汪的星眸,一副还是很委屈的表情。
“对不起,小雨!对不起,宝宝!”轩辕澈每说一句对不起便落下一个深情的吻。
“够了!”半刻钟后,楼月雨不忍见他自责下去,捧着他有些憔悴的俊脸,指腹轻轻刮弄那扎手的胡茬,故意转移话题道:“咱们该去给爹娘请安啊,刚才我有够不孝的,全惦记着你都忘了他们何时离开的。”
人生百年,能陪到最后的不知是谁,鹣鲽情深,相互倾情不是时间所有恋人梦迷以求的吗?含笑看着眼前这对恋人,在睿勒与贺莲子眼里隐含的更多是宽慰和慈爱。
“娘!”楼月雨提着裙子有些羞赧的站在轩辕澈身旁,在父母面前一副好拘谨的模样。
“十几年不见,吾家有女要出阁了。”转眼间女儿终于长成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小美人,不是那个她离开时还要人捧在手心的小女孩。“看来我和你爹都老了,老到准备可以抱外孙了!”
“爹和娘才不老,我们还要一起生活几十年!”
“傻丫头。哭啥?”虽然女儿如今找到良人疼惜了,可是盼了十几年的女儿一下子要放手叫她怎地舍得?“娘真舍不得我家的宝贝女儿那么快就出阁呀!”
“澈儿已经寻好落脚之地,只能义父义母跟师父动身!”
“你师父他说人老了,哪里都不想去,今后在灵泉寺圆寂也好。”贺莲子惋惜的叹气。
那是楼月雨上灵泉寺上香,父亲故意守在水潭边上垂钓,就是为了替她看一眼女儿过的好不好。
“爹,娘?”迟疑的唤了一声父母,却不知从哪里问起。
楼月虽然不清楚他们话里的内容,但敏感觉得跟自己一定有关系。
“你娘这些年一直藏在灵泉寺内等你,当年你是女娲石命定的女子原因来自你的生辰时刻罢了,不巧,要开启墓室五行阵刚好在你出生的时辰,用你的血和女娲石做引子。五行阵一旦启动,你全身血液将枯竭而亡。幸亏你娘趁着凤凰石裂开的缝隙里将自己的血滴落在五行阵上干扰,否则——”
“你们务须自责。咱们的安生的日子不晓得能过多久?”为了缓和沉重的气氛,贺莲子故意大声洒脱的埋怨:“澈儿是穆氏一族的后人,你们以为轩辕律不会打算盘吗?套住澈儿同等于拥有一座兵器库啊,难怪爹不愿意和咱们一块逃亡。咱也没过多的时间讲废话了,收拾细软,赶紧逃命去!”
“娘!”她娘强势一如当年。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纤细无骨,弱不禁风的身子架配着强悍的气势,仿佛水与冰同时并立,让人感觉好突兀。
“好了,莲子,别再吓小雨了!”天大的急事也得先让女儿安心生下孩子再计议。睿勒以低沉缓和的语气安抚又皱起小脸的女儿。“澈儿已经安排好住处,收拾妥当咱们便可出发。路上打尖落脚早有人打点好,这回不会再有人来打扰。”
楼月雨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此时才发现她紧紧抓着轩辕澈的手已被汗水浸湿。
“不会再分开,余生我不再撇下你一人独自难过!”反过来搂紧她战栗发抖的身子,这个临危坚强的女子心底远没有表面来的无所畏惧。
“好了,咱们该抓紧时间赶路。”贺莲子扯动着嘴角,把丈夫拉出门外。
“莲子!”睿尧明白,妻子是不舍即将同生父分开。
“剩下来的时间我只想好好补偿你这些年来的守候。爹,他不愿还俗!”知道任何心事都瞒不过丈夫的眼睛,她只好承认心里此时是真的很难过。
“嗯!”为不可闻的回应却是肯定的成诺。后半辈子,他要用余生来为家人垒砌出一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
时间一晃便是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楼月雨从大腹便便的瓜熟蒂落转而已是个一岁多娃儿的娘亲。如今的她与昔日无有不同,只是唇边时常挂着满足溺爱的微笑望着庭院内嬉戏的稚子。
一岁多的儿子还没取名,只因出生的那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