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的捂着唇,紧紧搂住怀中表情凄然的小九,几乎同时,她跟小九敏锐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转头回望,竟不知皇上何时伫立在他们身后,又听到里面多少谈话。
轩辕律颇具气势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脸上凝寒聂人的表情浑身足以使近身三步之内的人立感压抑。
而后,不管里面的人接着交谈什么样的内容,楼月雨跟小九都稍稍低头,眼睛注视地面,像做坏事没抓住现行的小孩认错般,静静的不敢吭声。
直到听到里面的交谈没任何有用的意义了,景容把漓妃气到甩门而去后,轩辕律转身欲离开时虎目严肃的瞥了他们一眼,二人立即识趣的紧跟其后。
“皇上!”走进一间隐蔽的楼阁后,楼月雨才跪礼叩安。
小九不安的站在一旁,防备的与轩辕律对视。目前他对这个贸然出现的“叔叔”还是存有陌生感和距离感。
“九儿,先跟侍卫下去可好?”轩辕律表面询问实则命令,以眼见瞥了眼近身的侍卫,那人立即上前轻轻把小九抱起离去。
小家伙晶莹的眼睛依依不舍的回头张望,直到被侍卫抱出阁门看不见楼月雨为止!
“楼月雨!”轩辕律走了两步,然后才继续问:“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若有法子治好景容,朕立即放你出宫,并不会追究楼家任何人的责任,如何?”
“皇上!”楼月雨意外与皇帝开门见山的说话,她内心更惶恐的是,她刚才以为皇帝一定会杀她灭口,毕竟,她听到了不该知道的事。
“你若有法子解开景容的毒,治好澈儿的腿,朕保证楼家仍旧可以享受皇商的尊荣待遇,甚至楼家的男丁今后不用参加加科考或沙场建功立业,也可封官进爵!”
“皇上,民女,尽力!”简单六个字,楼月雨用尽全身立起才讲完。
她猛然明白皇上话里的意思,她知道皇上要的是什么样的结果,要的是她什么样的承诺。
第二天,三皇子轩辕景容接到圣旨,十天之内严禁随意出入景合宫大门,并不允许任何人探视。同时皇上派了一支禁卫军将景合宫严密的包围起来,口谕严厉的指明,若让皇子殿下踏出宫门半步,所有执勤之人通通株连九族!
轩辕澈那也不例外,皇上下旨让太医院的首席大夫十天之内必须调制出可治愈筋脉的药方来,派人日夜监视太医如何皇子用药,针灸,让他们通通记录在案,每日呈到御书房内供他过目。
听完圣旨的宣读,轩辕澈第一个反应便是“出事了”。虽然目前他不能确定出具体的情况来。焦虑不安的惶惶度过第二天的日落后。
深夜,无影翻窗潜进屋内,语气艾艾的跟他讲,“世子,小姐好像,不在宫内!”
“无影,你确定?”这是个另他意外的消息,应验了他两天来内心不安的预感。
而心里深处某块坚硬的东西忽然变得支离破碎,失去支撑。
无影紧咬着下唇,艰难点头。“看来皇上是有意让殿下们失去自由,让小姐足够离开的时间。”
“到底是她自愿离开还是父皇所迫?”轩辕澈手指关节捏得发白,此时他无比憎恨自己想追却无能为力,心底深处紧藏的那个倩影变得模糊飘离,他抓不住,留不住,更害怕今后再也见不到她。
连夜赶路,现在已经远在京城之外的楼月雨终于见到阔别已久的家人。
小心翼翼的走下马车,撩眼便看见楼家家主及一干奴仆等候在管道入口处。身后站着一脸焦急又兴奋的春兰,见到她出现之后立即伸长脖子,若非惧于为首矗立的楼南天,只怕早以扑上前来。
还有见到她安然后立即露出欣慰笑容的楼冲叔叔。更令她惊讶的是,二哥楼梓醇居然也跟来?那家伙正一脸酷酷的站在楼南天身后,楼月雨无聊时常想,二哥那张终年不变的面瘫脸何时才会崩裂?
楼月雨握紧手中的玉箫,踩着小碎步慢慢走到楼南天跟前,说不出此时内心里的复杂情绪,只得把一切都暂时隐忍在心里,温婉的低声唤道:“不孝女儿给爹爹问安!”
“回来就好!”楼南天多日未曾柔和的脸在见到楼月雨平安归来后终于得以松懈。牵起女儿的手,语气感慨。“回家吧,这些日子你娘十分挂念你,时常念叨何时才能见到你!”
人前,身为一家之主的楼南天断然不能表现得太过激动,可是跟随他多年的侍从属下均能从他刚才落下的语气里听出浓浓的哽咽味。
楼月雨乖巧的点头,而满腹委屈只有自己知道。
马车内铺着几床柔软的锦被,仕女递上早就用炭火烘暖的毛毯。车厢内一角落,被固定住的火盆炭火正旺,楼月雨兴意阑珊的躺在软榻里,脑海里回想着这些日子奔波的路程,心底升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小姐!您不高兴回家么?”终于看到自家小姐,春兰还来不及开心,见主人正一脸病恹恹的样子,身子架也是有气无力的缩进被褥内,一动不动。她跟随楼月雨多年,自然能从每个细微的表情动作里察觉出小姐的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