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刘公公小心翼翼开口说道:“昨个锦绣宫那边的奴才着急的跑过来说打从二殿下出事那晚高贵妃便一直呆在佛堂里念经祈祷,直到现在还不肯出来好好用膳。昨个儿早晨楼小姐更是一直守在二殿下榻前,除去给三殿下换药的时间外,其余时间均不眠不休的守着二殿下,端茶递水亲身亲为,奴才怕……”
“小刘子,你看那楼家闺女性子如何?”轩辕律揉揉眉心,一会儿啧啧摇头,摩擦掌心,踱步来踱步去,一副焦虑心烦的模样。
“皇上!”刘公公轻声道。他服侍皇上二十年有余,怎不知道此刻皇帝心里担忧的是什么。“依奴才看那楼家的小姐表面温润活泼,凡事柔顺谦让的样子,可是依这两日她不眠不休照看两位世子的情况来看,那楼家小姐是个性子坚韧,做事敢当却有痴情的女子。”
轩辕律为难的闭上眼,心中一团乱麻。
景容中毒未解,澈儿恰巧出事,高贵妃吃斋念佛,漓妃步步紧逼……当初希望景容出宫能把楼月雨接回宫中借她之手解开当年圣祯在漓妃身上所施的蛊?还是一种迷魂阵?
两个儿子虽然都是亲生的,可惜,一个幼年时流落在外,回宫后选择长年驻守边疆。一个如今生性随意不羁,如野马脱缰无从约束。
偏偏两个儿子都看上同一个女人?
或许,他该找个时间好好跟楼月雨谈谈,看她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皇上!”蔻晴疾步走到轩辕律跟前下跪行礼道:“二殿下刚醒过来着便怒叱奴才不准靠近,连莎娜公主都被殿下所扔的茶杯砸伤了。”
“我儿醒了?快,朕要过去看看!”轩辕律听后欣喜若狂,急忙撩起长袍,三步并两步急促奔出水榭,朝旭日宫的方向走去。
刘公公在旁也大喜过望,呆滞许久才回神,接着赶紧追着轩辕律身后连连叫唤:“皇上,从这到旭日宫甚远,软轿,快来人啊,软轿……”
接着刘公公不免感慨的想:就算如今殿下把整个旭日宫烧了都不为过,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出了那样的意外,一觉醒来骤然面对双足残废的事实,任凭谁都要崩溃失去镇静。
捏捏跪得发疼的膝盖,趁四下无人,干脆坐在地板上喘口气。三殿下交代过二殿下醒后一切事宜动静都要严密的向他汇报,若不是义父的命捏在他手上的话,凭她一个人忘全家皆死的状况,她猜不去鸟那块神经兮兮的千年寒冰!
当初媚惑三殿下就当被狗屎迷了眼睛。还是单纯的无影最可爱,可惜,在她干了那样缺德的事之后,有朝一日他若知道,怕也只有举戈相见吧?唉,抱着上坟的心情上香的态度,有气无力迈着小碎步,朝景和宫的方向走去。
流动的空气仿若凝结般令人窒息,两人相对无言沉默着。楼月雨的唇角抿着微笑,却像个瓷娃娃般美丽而无生气。屏息静静坐在床榻边,几度抬头想开口,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此反复几次,终究只能沉默着任时间悄悄流逝。
近在咫尺,第一次感觉不到轩辕澈的内心世界,第一次看见他这般紧密的防备任何人接近,第一次,感觉他是这么排斥她的触碰。
“澈,你好歹吃点好么?”楼月雨尽量语气平和的哀求道。当年穆将军意外逝世时,也没见过轩辕澈这般颓废过。
“你让我安静一下好吧?”顿了一下,轩辕澈苦笑接着说道:“若不是我这残废的身子,梓義也不必代替我上战场杀敌,此番天圣国必定是孤注一掷,加之两个皇子病情危急,举国震动,百姓无比翘首企盼楼将军能大获全胜,我想,梓義本不该承担不属于他的压力。”
“澈!”楼月雨站起来急忙要开口解释,轩辕澈比她更快一步说道:
“你要是真心为我着想,那么,先想个万全的法子替漓妃解了那怪病,替景容清除余毒。如今我已经是个废人,不济也是个皇子,可是楼月雨,但你们楼家毕竟只是御封的皇商。”
“所以呢?现在是我们楼家的劫难?所以呢?此次我大哥若打胜仗便是将功抵过,若是御敌无方——”楼月雨捏紧拳头,咬了咬牙终于平复欲将出口的质问。
“此次前往辽城,邵怀是副将。”轩辕澈看着她苍白无血色的小脸,面无表情态度疏远,语气冷冷的陈述。
意思也就是说副将随时能替换下主将!
“可是这些和我对你的感情有关联么?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弃你不顾的!”
“楼月雨,本殿下刚才讲的你没听明白是么?需不需要我再重复一次。”轩辕澈说完激烈的喘着气,忍不住捂着胸口咳嗽了一阵。
她赶忙端起茶杯送至他唇边,转眼却被他接过后扔至屋外,双眸难掩嫌弃的紧紧盯着她的脸。
“好!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不会再任性的。”楼月雨咬着下唇继续坐在凳子上——此时她想立即离开屋子,可是为何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澈看她的眼神好冷好冷淡。“澈,我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的接近好么?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腿的,我……”
“出去!楼月雨!”轩辕澈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