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门外的脚步声似乎只是巡夜的经过而已。轩辕澈透过窗户缝隙观察了一会儿后,低声对楼月雨道:“先歇息要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
“那你呢?”她害怕的低问。由他抱上床躺好,盖好被子。紧张的扯着他的袖子,真怕一闭眼,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很开就会见面的。现在你立马给我闭上眼睛睡觉!等你睡着了我才离开好不好?”轩辕澈捧着她的脸俯身贴紧她轻声哄道。
圆圆的大眼审视他许久,似乎揣摩他说的话真实性,素手紧扯着他的衣袖不肯放开。
当初离开虽是一时意气用事,可是到塔林的时候她就后悔了。今夜意外的相见如同春风一梦吹开她干涸死寂的心,多日被她死死压抑的思情毫无准备的喷薄而出。她不敢想象,若明日醒来发现今夜不过是周庄梦蝶的话,她会如何?
“小雨!”他心疼道。这些年她一直封闭着自己的内心,却不啬在内心深处给他留个位置。“我轩辕澈此生非倾不娶,上之碧天下至黄泉,生生世世,缠绕不休!”
一大清早,仕女早早来敲房门伺候她起床。梳洗完毕之后,轩辕景容方才进来,原来是要同她一起用早膳。眼尖的发现他眼含戾气,心绪不佳,她聪明的既不主动开口询问,也不去“假惺惺”的关照他情绪。他大人爱咋地就咋地!
她越是不吭声,他的脸就越黑。马车上她依旧状似认真的看书,手背托着下颚,她疑惑的想,今早似乎没有看到蔻晴的影子紧巴巴的跟着景容哦?
“你怎么想?”轩辕景容突然没头没尾的问出一句话。
“呃,什么?”沉思中的楼月雨吓了一跳。睁大杏眼呆呆看着问话的人一副不明所以的状态。
“轩辕澈在辽城等你!”轩辕景容接着沉声说,慑人心魂的眼神紧盯着她的每个表情的变化。
楼月雨咋舌的一抖,手中的书本掉落,可是她还是不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她与澈本来就是诚心相爱彼此有意,他等她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是么?
轩辕景容无可奈何的叹气。在她面前自己就像只纸糊的老虎,一捅就破。也罢也罢!
“算了,你接着看书吧,实在累了就休息一会吧,到了辽城我再唤醒你!”他揉着额头,身心俱疲。
“蔻晴呢?怎么没看到她的人?”虽然不是很喜欢她,但是,也没多排斥她。
“我以为你很不乐意看到她,毕竟她可是巫神的人!”说着轩辕景容白了她一眼,貌似还很幽怨呢!
悄悄打了个冷颤,楼月雨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板着脸,“就算她是‘巫婆’的人,那也是跟着你出来的。你总不能半路就把人家给丢了吧?”
“有何不可?”轩辕景容凉凉的说道。
懒得跟她置气。轻轻哼了一声,重新拿起书本,虽然上面的字还是一个都没能看入眼,但是心情喜悦,唇角扬起淡淡的弧度,只为刚才那句——“澈在辽城等你!”
楼月雨突然想起那支玉箫,赶紧打开放置玉箫的锦盒,宝贝似的拿起它,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把萧置到唇边闭上眼半晌再张开,在景容疑惑的目光下,轻轻吹起,试了一下玉箫的音色之后,才认真的吹奏起来。
烈日炎炎下,漫漫黄沙中,除了风沙肆虐中扬起的漫天灰尘便只剩一望无际浩瀚的沙海。近百人的队伍在沙漠中徐徐前行,领头骆驼脖间挂着的铃铛“叮当,叮当”清脆的回响在每个人的耳旁。
风声,驼铃声,车轮的轱辘声与沉重的脚步声相互交织着,忽然不知道哪儿传来一阵悠绵的箫声,宛如天籁,潜默的撩拨起每个人的思乡之情。
马背上的蔻晴苦涩的扯动唇角,即使没有见到楼月雨吹箫的表情,但她脑海里却可以细致描绘出三皇子的神色。
“凤凰台上忆吹箫,楼月雨,你……”剩下的话变作一声轻叹,随风而去。
当高耸的辽天关进入大家视线时,楼月雨终于放下手中的玉箫,撩开窗帘,刺眼阳光下,那翠绿琉璃色的屋顶依旧璨璨夺目。轩辕景容脸色很难看,却又不能说些什么。她吹箫只想他能听懂曲中意,有些话说开来,大家都不好受。
大风把绣着弯弓的旗帜吹的啪啪作响,百来个身穿铠甲英勇的武士里,轩辕澈跨坐着宝马为首列前。她第一次见他身披戎装的模样,比平时多了几分威严与冷酷。
此时的轩辕景容也收起了平时顽劣的性子,一脸肃寒。她偷偷打量了一下四周,所有人都是严谨且恭谨的样子,气氛好压抑。深深呼吸再吐气,心里再别扭也不能在那么多人面前出糗了!不过她还是留心同轩辕景容的距离,下车步行时,在他身后同他保持一步之遥的距离。
“有刺客!”负责戒备的士兵突然大声喊道。原本秩序的人群瞬间慌乱的躲闪起来。
楼月雨还来不及消化发生什么事,肩膀猛的被人一提,跌进一个坚硬的胸膛里。
该死的!撞得她的头痛死了!
杏眼大睁的瞪了一眼轩辕澈,现在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站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