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猪娃都生下了,怎得便再无有孩儿呢?”
“谁知道!或许猪娃命硬,往生投胎者不肯来也。”
那猪娃闻言,神色大黯,自是去了自家之小窝棚中。那大黑狗呜呜行来,伸了大舌头舔舐其面颊。猪娃叹一口气,拍拍大黑狗,倒在土炕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灵儿嘻嘻笑着过来,故意惹其唠叨,又似乎风儿拥了其小小身板,恍然将似乎又非是彼二人,乃是那嫦儿,抱起自家轻轻摇动,似如母亲一般,低声吟唱。
“唔,嫦儿,何时某家才能长大呢?”
......
“猪娃!猪娃!叫了汝几声也,怎得睡得好似猪猡!嗯!快快过来,赶了那边青牛车驾,随了吾去。”
“晓得了,爹爹。”
“猪娃,一路上要听爹的话。不要乱跑,不要睡着在车上,可听见耶?”
“是,娘亲,孩儿晓得!”
“大娘,去吧,甭这般唧唧歪歪,惹人生厌。瞧得别家女人都不见出来,独汝喋喋不休!”
“他爹,猪娃初次出门,我,我放心不下。”
“屁话,吾又非后爹!”
“刘三哥,甭和女人唠叨,走也!”
那猪娃上了青牛车驾,随了其父前行,走得里许,便不自觉回头,却见其母依然立村口张望。猪娃忽然觉得心下里一睹,那泪水便自哗哗而下。
“刘三哥,瞧瞧汝一个劲儿打哈欠,夜来怕是无有睡觉,捣鼓到天明吧!”
“三哥婆姨好身板儿,怕是三哥弄不过哩!哈哈哈......”
众大笑。那刘三哥,猪娃之父道:
“尔等休得胡说,孩儿在哩!”
“怕什么?过得三五年,你家猪娃亦是要做爹的!”
那刘三转回头,瞧得猪娃流泪,叹一声道:
“猪娃,男人大丈夫,天生便是行走在外者,这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孩儿晓得!”
那猪娃强自忍住,不出声,只是悄悄儿抹去泪水。
天光大亮时,彼等亦是行走在山道上,渐渐一道道山梁,已然绕出去许多也!那大日之光亮闪耀,映照得群山赤红一片。
“刘三哥,外山吴家屯之山货,此次该着汝去收购也。吾等却不去抢夺也。”
“嗯,如此吾便去也。”
那猪娃之父亲驾了车驾,领了猪娃往另一条山路上去了。
“爹爹,怎得不与叔伯们一起?”
“吴家屯有上好山货,此次轮得吾家去收购也。该是可以好好赚上一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