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当刑警以来,乔越就从没休过年假,跟他相好的小姐回了老家,乔越跟家人坦白他爱上一个小姐,并且想要娶她,他那公安厅副厅长的老子乔大牛当场拔枪,打算一枪崩了他,他从家里逃出来,跟队里申请休一个月的婚假。
南下之前,他跟好兄弟们大醉一场,当场立下誓言,不把老婆追到手,他就再也不回来了。
临上飞机之前,乔越接到妙妙打来的求救电话,妙妙也是一个小姐,是雪儿最好的姐妹,雪儿就是跟乔越相好的小姐。
乔越赶到妙妙的出租屋,开门的是唐,后来他进屋,一不留神就被唐敲昏了,等他醒来就躺在这里了,妙妙已经被活活饿死了,乔越指了指身后那一俱还算新鲜的尸体。
“今天几号了?”乔越懵懵地问。
顾小火说了日期,原来他已经被关了九天,九天没吃东西,他喝自己的尿解渴充饥,妙妙开始不愿意喝尿,后来也喝,再后来他们就撒不出来尿来了,妙妙没撑过去,活活饿死了。
他三十天的婚假才休了九天,也就是说还要再等二十一天,他的同事才会察觉他失踪,他跟家人闹僵了,他们压根不会主动跟他联系,至于顾哲他们,他们全都以为他南下寻爱去了。
四周的钢板上有浅浅的弹痕,那是乔越开枪留下的痕迹,这些全是防弹的,子弹穿不过去,刚开始几天,他想过各种求救逃生的办法,将尸体叠成罗汉,想要爬上九十度垂直的滑板,妙妙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他们。
这地下室的设计太绝妙了,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乔越盘坐在地上,垂着头,有气无力的说。
顾小火安静地环视着四周,“你的枪法好吗?”她问。
乔越蔫蔫儿的点头,他在警队素有神枪手之称,“打碎它。”顾小火指了指屋顶上的摄像头。
乔越掏出手枪,瞄准摄像头,扣下扳机,“没子弹了。”他闷声说。
顾小火低头扫视一圈,视线落在他脚上的短款皮靴上,她直接上去,扒下他一只鞋,“我,没力气扔。”乔越虚弱地说。
“闪开。”顾小火站起来,拿着他像砖头一样硬的鞋子,挥舞着胳膊,做着预热动作,以前在桃源镇的时候,她可是桶马蜂窝能手,神准到一扔一个准,砰一声,鞋子砸碎了摄像头。
屋顶四周全是摄像头,就算砸碎了一个,还有剩下的十几个。
顾小火心里默数了十下,手伸进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块黑巧克力,撕开包装,直接塞进乔越嘴里,乔越像是打了兴奋剂似的,整个人一下精神抖索。
“准备好了,他快下来了。”顾小火捡起地上的鞋子,睁大眼睛观察周围的动静。
唐有严重的强迫症,屋顶上的摄像头看似杂乱无序,仔细看会发现是周围的摄像头数全都是两两相对,唯有一个是孤零零的单着,就像唐来看守所看她时,他摆在桌上的东西一定是呈双数,唯一单着的就是他自己,打碎他最在意的那个,严重的强迫症会逼得他坐立不安,非要修好不可。
乔越嚼着嘴里的巧克力,半信半疑的望着周围,拿在右手的枪用力握紧,里面还剩一颗子弹,那是他留给自己的,实在撑不下去,就一枪爆头。
一块钢板突然像门一样移开,唐背着工具包,肩上扛着折叠梯子,一手拿着长长的铁棍,从门后面走出来。
顾小火刚打算扔出手里的鞋子,砰一声枪响了,一颗子弹射穿唐的眉心,他整个人直直地向后倒去。
枪里只剩一颗子弹,而他早已虚弱不堪,所以乔越逼不得已,只能一枪击毙他。
顾小火帮他穿上一只鞋,搀扶着他走出地下室,“还有吗?”乔越气若游丝的问。
顾小火摸出兜里的最后半块巧克力,塞进他嘴里。
“你这是给自己留后备粮呢。”吃力地爬着地下室通往地面的楼梯,隐约看见外面有灯光照进来,乔越有种从地狱回到人间的感觉。
“有一堆的风干腊肉,我还用得着后备粮吗?”顾小火勾起唇角,冷冷反问道,实在没东西吃就吃人肉,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死在这里的。
乔越幽幽看了她一眼,饿到极致的时候,他确实想过吃人肉,最后还是没下得去嘴,可能再饿一天,他就会吃了。
终于回到地面,乔越虚弱地坐到沙发上,手机有了信号,他用顾小火的手机给队里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刑警队的成员全部赶到,随行的还有一辆救护车,看到一张张熟悉的脸,乔越脱力地昏厥过去。
看见地下室堆着的尸体,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乔越被抬上救护车,顾小火跟着一起坐上救护车。
医生给乔越挂了一瓶蛋白,他严重缺水,严重贫血,严重营养不良。
顾小火歪靠在一旁的沙发上,手机突然响了,顾哲打来的,唐是他的助理,大概那些警察已经联系他了。
顾小火打了个哈欠,将手机塞进包里,随它响去。
她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打盹,半睡半醒之